走到廣白殿門口,慕璋堯便吩咐人去正殿告訴太子妃,他今天免了蘇盡翩的請安,然後又讓人去給蘇盡翩的宮女說了一聲,讓她們不要打擾蘇盡翩,讓蘇盡翩睡到自然醒。
蘇盡翩自然不知道慕璋堯又給她招恨了,沒人叫醒她,她便一覺睡到了巳時。
蘇盡翩瞧見外麵天色大亮的,暗道不好,這請安肯定是遲了,不知道還以為她恃寵而驕,仗著昨晚伺候了太子便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裏呢!她急急忙忙的起身,然後對著青鳶道:“你怎麼不按時叫我?”
青鳶解釋道:“殿下說今兒您不用去正殿請安,讓奴婢等人不要叫醒您。”
蘇盡翩懵了。
然後無奈了歎了口氣,原本想著請安遲到了,隻要解釋一番,倒不至於得罪太子妃,如今好了,安也不用請了,解釋也不用解釋了,反正已經得罪了。
蘇盡翩不禁有些埋怨慕璋堯,昨夜讓她得罪了陸良媛也就罷了,偏偏今天還要讓她得罪太子妃!陸良媛性子還單純一些,可太子妃蕭清和,還真不是個好惹的!
歎了氣之後,蘇盡翩用了早膳,然後又跑回去呼呼大睡了。
至於得罪不得罪的那些事兒,蘇盡翩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反正要得罪的遲早要得罪,管他呢!
不過蘇盡翩還是讓綠柳去打探了一下昨夜陸良媛那邊的事兒,畢竟太子先去了陸良媛那兒,無緣無故的,太子又怎麼會跑到她這兒來。
卻原來,陸良媛因了送湯的事兒得了太子妃的訓斥,正委屈著呢,昨夜慕璋堯去了之後,陸良媛好一通抱怨,慕璋堯原本就心中憂思甚多,哪裏還有心情聽陸良媛的抱怨,便訓斥了陸良媛兩句,讓陸良媛好生聽太子妃教導。誰知這陸良媛也是個沒眼色的,絲毫沒看出慕璋堯心情不好,得了慕璋堯的訓斥之後,居然還敢說慕璋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慕璋堯懶得理不可理喻的陸良媛,便大步走了。
蘇盡翩悠悠閑閑的過了一日,第二天去正殿請安的時候,她自然是聽了不少的酸話,尤其是陸良媛的。
“還是蘇昭訓有本事,能讓殿下免了你的請安。”陸良媛望著蘇盡翩麵若桃花的氣色幽幽的道。
“按陸良媛這般說法,那宋奉儀應該更有本事才是,畢竟她免了三天的請安呢!”蘇盡翩將宋奉儀之前不舒服,太子妃免了她三天請安的事情拿出來說,雖然這本質上並不一樣,畢竟蘇盡翩的請安是太子開口免的,而宋奉儀的是太子妃說的,不過蘇盡翩料想陸良媛不敢指出來,不然就是明擺擺的打太子妃的臉了。
陸良媛雖然性格活潑,有幾分天真,但畢竟進東宮四年了,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所以也隻能暗恨蘇盡翩牙尖嘴利。
“都是太子妃仁厚!”被無辜拉扯進來的宋奉儀誠惶誠恐的道。
“宋奉儀這話說得是,眾姐妹都不是那等不懂規矩的,若有誰被免了請安,都是太子妃寬厚!”蘇盡翩給太子妃戴了高帽。
“太子妃仁厚,可不代表某些人就能將太子妃不放在眼裏!”蕭承徽知道太子妃對於蘇昭訓昨兒沒來請安的事情心有芥蒂,所以便幫著太子妃說話。
蘇盡翩知道蕭承徽說的是自己,微微一笑,衝著蕭承徽道:“蕭承徽說的是,可妾也是沒法子,這一邊是太子殿下,一邊是太子妃,妾也不知該如何選,不如蕭承徽指點指點妾?”
蕭承徽的臉瞬間青白交加,蘇盡翩得了太子的話不用來請安,蕭承徽便說蘇盡翩不將太子妃放在眼裏,但若蘇盡翩將太子妃放在眼裏,來請安了的話,那豈不是就不將太子放在眼裏了?到底該聽太子還是太子妃的,這簡直就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蕭承徽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若是回答選太子妃,那豈不是就是不將太子放在眼裏,若是回答選太子,那豈不是就自己打自己的臉?
太子妃也不悅了看了一眼蕭承徽,明明是個嘴笨的,還要湊上去!
太子妃臉上堆了溫和的笑,善解人意的道:“蘇昭訓深得殿下的喜愛,自有過人之處,哪裏是蕭承徽能指點的,況且,蘇昭訓能得殿下另眼相待,本宮也十分高興,想必過不久咱們東宮又能有喜事了。”
蘇盡翩暗歎這太子妃就是太子妃,說起話來避重就輕,句句不離她得太子寵愛,公然在眾人麵前給她招嫉妒,不僅招嫉妒還點出她或許不久就會懷孕,讓東宮的妃嬪都來防著她,太子妃蕭清和,是個厲害人物,三言兩語便替蕭承徽解了圍,又給她招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