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山一邊說話一邊偷偷的打量慕璋堯,瞧見慕璋堯的臉色似乎有所緩和,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了許多,王元山這才繼續道:“老奴瞧著蘇主子的樣子似乎不大好,剛站起來那會兒,一句話都沒有說,想必是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慕璋堯也想起了蘇盡翩今兒上午那會兒的模樣,跪了大半天,站都站不起來,還得讓人扶著,這身子也太弱了一些,都怪她平日裏不願意出門,不愛鍛煉自個兒身體,所以身子才會這般弱。
不過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慕璋堯陷入了沉思,手裏的奏折再沒有翻動過一下。
當時皇祖母說要他當心被身邊的人算計,自然指的就是蘇盡翩,相信以蘇盡翩的聰慧,不可能聽不出來,他原本隻是當做皇祖母不喜歡蘇盡翩,又想維護常修容,所以開口指責了蘇盡翩,所以他也沒有當真,並不覺得這是蘇盡翩在耍心機,利用他對付常修容,但是皇祖母又提起了先帝和張妃。
先帝和張妃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了,先帝那般信任張妃,為此冷落自己的元配皇後,甚至還想立張妃的兒子晉王為太子,可見先帝對張妃的隆寵。
但是張妃呢?張妃卻給先帝下毒,最後親手送了先帝上路。
最毒婦人心。
想到先帝被自己的寵妃毒死的下場,慕璋堯心中略有不快,對蘇盡翩也有了一絲懷疑,當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先帝,而蘇盡翩更不是張妃。
因著那一絲懷疑,所以他不想去麵對蘇盡翩,於是就直接回了文華殿,處理上午沒有處理的那些奏折。
但是這心情卻一直都很沉重,像是心中堵著什麼東西一樣,沉悶悶的讓覺得很不舒服,所以這奏折翻閱起來的速度也十分的慢,這讓慕璋堯更加的覺得煩躁,似乎手裏的奏折都成了讓他煩悶的根源。
但是這會兒聽王元山說起蘇盡翩,慕璋堯的心思似乎這才沉澱了一些。
他想起蘇盡翩站起來之後都沒有說過話……
太皇太後在隱射蘇盡翩,蘇盡翩應該也知道,但是蘇盡翩卻連解釋的話都沒有說一句,為什麼?是她心中篤定他信任她,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不需要向他解釋,清者自清?
這般想著,慕璋堯心中的那股子躁動不安的氣息又冒了出來。
他講手中的奏折扔下,然後不痛快的對王元山道:“去太醫署問問,蘇嬪的情況如何!”
雖然慕璋堯的聲音不大痛快,但是王元山仍舊十分高興的立馬就應下,並且親自去太醫署走了一趟。
瞧見王元山那高興的樣子,慕璋堯不由有些鬱悶:王元山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值當他這般高興?樂得都沒邊兒了。
許是王元山愉悅的心情感染了慕璋堯,慕璋堯覺得自己的心情終於晴朗了一些。
文華殿那邊如何,蘇盡翩並不知道,蘇盡翩隻知道,她大概挺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慕璋堯了,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