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盡翩就要起身,給阿四和阿九行禮,她沒有那麼深的等級觀念,並不覺得有人拋卻自身的性命來救自己是應該的,所以她由衷的感謝他們,感謝包括阿四和阿九在內的八個暗衛。
但是阿四和阿九怎麼會接受蘇盡翩的禮,在他們心中,慕璋堯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的命就是慕璋堯的,他們怎麼能受蘇盡翩的禮,所以他們連忙避開了。
蘇盡翩也不勉強,反正她隻需要表達到了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
蘇葉燒來了水,蘇盡翩又用水清洗了一邊慕璋堯肩頭的傷口,然後再給慕璋堯上了一一遍金瘡藥,之後又伺候慕璋堯喝了些水,才問阿四和阿九道:“皇上昏迷之後,你們沒喂皇上吃過東西嗎?”
之前蘇盡翩聽阿九說,慕璋堯昏迷之後,他就和阿四輪流著出去找些野果或者野兔之類的果腹,可是慕璋堯昏迷著,這些東西根本就吃不下去,故而蘇盡翩有此一問。
“屬下剛來這屋子的時候,發現屋子裏有些粗米,所以就每天給皇上煮一些米湯,偶爾也會去找一些野菜,一起煮了給皇上吃。”阿九道。
蘇盡翩點了點頭:“我來涼州的時候,為了怕遇上什麼有毒的蛇之類的,所以就帶了些尋常的解毒的藥丸,你們過來搭把手,將解毒的藥丸給皇上喂下去,之後你們再去煮些米湯來,咱們喂皇上吃過之後,就準備下山吧!”
“咱們今日就要下山嗎?”阿四略微有些詫異,他之前一直沒有說話,隻看著蘇盡翩的樣子,覺得蘇盡翩還算是個有成算的,難道她不知道這會兒指不定還有人在搜捕皇上嗎?居然就想帶著皇上下山,萬一要是遇上了東突厥的人怎麼辦?
瞧著阿四明顯的不同意的態度,蘇盡翩也沒有怪罪,隻是淡淡的道:“我和蘇葉上山的時候,並沒有遇見過任何人,如今離皇上中毒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了,瞧這毒的樣子,應該是什麼慢性毒之類的,時間長了,恐怕對皇上有礙,咱們這幾個人也每個會醫術的,根本看不出皇上中了什麼毒,若是你一直擔心皇上的安全,而不下山,那萬一皇上毒發了,你還能怎麼辦?”
阿四靜默了,蘇盡翩說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隻是之前他們被一路追殺,那麼多兄弟都折了進去,如今隻得他和阿九兩個人,再加一個勉強可以自保蘇葉,但是卻多了一個蘇貴嬪……
蘇盡翩沒有再解釋,隻喚了蘇葉來,兩人一起,將她帶來的清毒的藥丸給慕璋堯喂了下去,之後又和蘇葉一起,動手給慕璋堯做些粥。
“四哥,咱們就聽蘇貴嬪的吧,畢竟在這山上待著始終不是一個辦法,下山去,無論是回軍營,還是去武威郡城裏找大夫都好,總比留在這山上,要什麼沒什麼的好。”阿九見蘇盡翩不再理會他們,有些像是生氣了的模樣,便有些著急的勸阿四。
阿四剜了阿九一眼,輕聲的嗬斥道:“你懂什麼!”
阿九有些委屈的道:“我是什麼都不懂,可是我覺得蘇貴嬪千裏來尋皇上,總歸不會害了皇上的,我沒在皇上身邊待過,所以也不知道皇上對蘇貴嬪如何,四哥,你平日裏都是跟著皇上的,總該知道皇上是怎麼看待蘇貴嬪的吧?若是皇上這會兒醒著,你說他會不會同意蘇盡翩的做法?”
經阿九這樣一說,阿四倒是想起來他以前當值跟在慕璋堯身邊的時候,慕璋堯跟蘇盡翩之間的那些事情……
罷了,就像阿九說的,若是皇上這會兒醒著,估摸也是會同意蘇貴嬪的做法的,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下山的時候運氣不好,遇見了敵人,那他拚了這條命護著皇上就是了!
阿四妥協了,所以等蘇盡翩喂慕璋堯用過一點粥之後,又讓蘇葉把幹糧拿出來,四個人粗粗的吃了些,便讓阿四和阿九輪流背著慕璋堯下山了。
因著蘇盡翩和蘇葉是從東南邊兒上的山,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什麼人,所以下山的時候,蘇盡翩還是吩咐眾人帶著慕璋堯往脊雲山的東南邊兒下去。
也不知道是蘇盡翩等人運氣好,但是東突厥那邊已經放棄了搜索慕璋堯,所以蘇盡翩一行人下山的時候,就跟上山的時候一樣,一個人也沒有遇到。
到了山腳之後,阿四和蘇盡翩再一次出現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