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來的如此突然,江醒在幾乎完全沒有心理戒備的狀況下,它就已然回響在了耳邊,他一個急退,臉上萌現出了危險的驚惶,嘴角也是梗出了幾絲難以置信的驚訝,他明白即使是身家高過三十萬的大老板也不可能這樣無聲無息的侵入到他的身邊,因為他身上的那種古怪的豪圖會對任何的形式的富貴之氣感起到激烈的反應,但是這一次他身體內的圖紋沒有發出任何的預警,這也就說明了一件事,要麼該人是一個身家過百萬的巨梟,要麼他就是跟自己一樣也是一文不名,但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不要說一文不名,就是隻有幾千塊的身家也是會被毫不猶豫的給一腳踹出大門,就像江醒之前就從來沒有進入過抓玉坊,除了那次偶然的受人之托進去搭救奇薇除外。
這樣一來後麵的一個可能性也就似乎成了唯一的解釋,江醒先是頭皮發麻,腳步不由自主的遲緩了起來,但是他沒有直接的回過頭去,而是悄悄的不斷的向著另一麵的一張古舊的牆壁靠攏過去,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有點餓狼在後的意思,雖然生命垂尾,但是他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盡可能不去激怒身後的恐怖個體,好盡可能的獲得生存的機遇!
一顆顆的冷汗自江醒的腦門上不斷的向下流淌著,帶著幾乎令人心悸的震顫,滾落到地麵之上,如同是在他那孱弱的蒼白臉孔上架構其了幾條臨時的涓涓細流,江醒在片刻間心理和生理都在承受著極大的考驗,但是這一切還不是最令他感到可怕的,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四周圍還是那麼的靜悄悄的,好像被這種奇怪的氛圍所震懾一般,太陽也是比往常更加早的就落山,幾隻困頓的老鴉帶著嘶啞的嗓門啾啾的吟唱著,給本就已經令人膽寒的四下,添加了無限的淒楚。
江醒終究已經算是經過了風浪的人物,不比當初的年少無知,他在靠著一麵看上去有點華麗的後牆前站定,感覺到背後那種石頭被一種踏實的石牆所支撐,江醒有了一點安全感,他開始靜下心來,四周圍的一切似乎也是體會到他內心這種轉變,先前似乎一直在往他耳裏灌溉的古怪的風聲,也是在這一刹那間靜止了下來,沒錯,他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但是下一刻,終於的,他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那是一種非常微小的感覺,隻是深深的埋藏在他內心深處,很深很深的地方,以至於一開始他都錯誤的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是以也沒有把它當一回事,但是此時隨著自己的沉著,這種感覺反而的在身體裏麵清晰了一些,是以也就被江醒無意之間的搜索到了。
那是一種隻有他才有可能體會到的感覺,就如同前麵說到的,江醒體內的豪圖對於富貴之氣是有著很敏感的察覺,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富貴之氣,要想在他的麵前做到完全的隱形除非是身家一百萬的那種能夠用足夠的財力將自身的各種氣息都盡情掩埋的變態巨梟,否則是不可能在他麵前隱形的,換句話說,你可以將江醒輕易的殺死,但是要騙過他的直覺就沒有那麼的容易了,是以現在他終於是察覺到了那一點富貴之氣的湧動。
但是這股湧動卻是微小之極的,雖然做不到百萬巨梟般的完全的隱形,但是這種幽靈般的存在還是讓江醒駭然之極,至少在目前為止他還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般強大的存在,就算是怨塚裏那身家過了五十萬的塚主也絕對沒有能力將自己的氣息壓製的這般微弱,而那種所謂的百萬存在,在江醒這一類的平民來說,都是一些神話一般的傳說罷了。
‘咦’,很明顯那個人也是注意到了江醒的目光,自己的藏身之處居然被他如此輕易的被辨認了出來,那個人的聲音裏的驚訝似乎一點也不比江醒腦子裏來的輕,接下來他終於緩緩的走出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那是一座假山,就在江醒的眼前,可以這麼說,江醒要是不是瞎的話,無論他的視力差到了何種程度,對於這種距離下的對方都應該是跟輕易的看到,至少的一點輪廓,但是先前很明顯他不是用看才了解到對方的存在,而是用感覺,現在趁著對方出來的這陣功夫,他也最終的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所在!
對方這種神出鬼沒的隱身術先且不論,就是那種能夠隨著壞境而變化的這種幾乎如同變色龍的變身本領就的確是令江醒大開眼界,一切都是自那人的身體前麵慢慢的拱顯現出來的。先是那人的前半個身位,接著是他的整個身體最終的曝露在了幾乎沒有了光華的銅鏡反射的日華之下。但是即便如此,江醒還是沒有看清,對方為什麼能夠在他眼前而不被他看出任何的端倪,這真是一種匪夷所思的能力,當然也許這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江醒來說,他的見識閱曆本就是弱環,現在碰到了如此詭異的事情,自然更加的是瞠目結舌,隻有摸不著頭腦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