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自己就後悔了,唉,這麼多嘴幹嘛,趕緊吃完讓他走才對。
少年頓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在下…我叫…段,段玉!”。
這一句話,少年自己便陷入了不願想起的回憶當中,他叫段玉,父親段清是大燕國太醫院太醫,其醫術在整個太醫院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就是一心醉心醫術而不善俗事,一年多前,奉命給當時的太子看病,後來不知怎麼就傳出了他醫術不精,延誤太子病情最終導致太子癱瘓的事情來,先皇睿智寬厚,沒有將段家滅了滿門,卻也判了三千裏流放,哪知,流放的第二天,段家之人和押送官兵就遇上百年難遇的大群“土匪”,一行幾十人被殺個幹幹淨淨!
而段玉,段家獨子,從小被段清送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鬼醫”門下學習醫術,當他學到十六歲時,想起家裏給他早早選定的一門親事,便返家成婚,剛走到半路就聽聞了家人的噩耗,他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迅速被人抓住並投進死獄當中,好在段玉跟隨鬼醫多年,其醫術和毒術都學到了五成,長在江湖的他知道自己一個十六歲的男娃,又細皮嫩肉,放進終年**的死獄當中,肯定會比死了難受,便偷偷用藏在身上的敗容散抹在裸露的皮膚上,讓其生滿惡心的膿包,從而成功在黑暗無比的獄中保持了自己的冰清玉潔,直到今天遇上大赦而出獄。
“喂,段,段玉!你發什麼呆啊!”
少女見段玉說了一句話就癡癡呆呆的愣在那裏,便晃動小手,問道。
段玉反應過來,歎了一口氣,回道:“沒什麼”
“那就趕緊吃啊!”少女眨了眨眼睛,“吃完我還要趕你走呢!”
這姑娘夠實在,段玉苦笑,不再言語,專心刨起自己麵前的這碗飯,卻沒有夾一點菜。
少女不樂意了,這不是嫌本姑娘做的菜不好吃嘛!於是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大把菜丟到段玉碗裏,哼道:“吃不完,我就拿箭射你!”
段玉抬起頭“啊”了一聲,又默默刨飯,心裏卻有一股暖流湧動。
這姑娘真是潑辣又直率,我不能白吃,一定要回報什麼。
段玉偷偷掃視屋內一圈,發現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也不用他做什麼,再說他被關一年的身體也做不了什麼重活,看來,隻有看看這家人有什麼疾病了。
於是,段玉借著頭發的掩護,偷偷打量不遠處姑娘的臉色,這仔細一看還真的看出一點端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少女眼尖,眼睛一瞥,正好看見段玉那賊溜溜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頓時大怒,一拍桌子並站起來,指著段玉喝道:“好小子,你,你總看我幹嘛,是不是起了什麼歹心!”
段玉被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在下沒有惡意,隻是發現姑娘好像有什麼隱疾!”
“隱疾?”少女更生氣了,“我呸!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被人辱及全家,段玉心中一怒,但眼前隻是一個給他飯吃的無知少女,他沒有發作,但也黑著臉悶聲不語。
氣氛很是尷尬,這時,門簾一挑,裏麵的柔美女子忍不住出來了,直接衝段玉問道:“這位公子難道精通岐黃之術,小妹真的有什麼隱疾不成?如果是真的,請公子看在奴家麵子上告知一二,奴家不勝感激!”
少女急了,“嫂子,你還真信這臭乞丐的話?他要是……”
柔美女子止住她的話頭,嚴肅道:“小妹你先別說話,讓這位公子先說!”
既然柔美女子出麵,段玉心中氣也順了一些,便拱手道:“岐黃之術在下不敢說精通,隻是略知一二,這位姑娘,據在下觀察,也不說隱疾,應該是身體有些不適吧”
“請公子詳告之!”柔美女子施禮道。
“咳咳”段玉頓了一下,“事先說明,醫者父母心,在下將要說的話絕沒有任何褻瀆之意,嗯,敢問這位姑娘,你,你這個,這個每月天癸之時是否小腹脹痛異常,痛不欲生,並且持續一兩天?”
天癸者,女子月事也。一言既出,兩個女子頓時很是尷尬,特別是作為當事人的少女更是臉紅無比,可愛極了。
“嫂子你看,這登徒子!我要殺了他!”少女喊著就要滅了段玉。
終歸柔美女子心性成熟得多,雖然她也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小妹,這位公子所言是否屬實?”
“怎麼會,我……”少女強硬道。
“想好哦,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會延誤終生的!”柔美女子威脅道。
少女終於服軟,低著頭,聲如蚊呐的“嗯”了一下。
看見少女承認,柔美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回頭對段玉說道:“公子好手段,僅僅通過觀察就能知道,想必醫術不淺,既然如此,煩請公子診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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