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勞…勞煩你了”
被一個男子看見自己睡覺的模樣,洛詩琴很不自然,尷尬說道。
“是我吵醒你了,你接著睡吧”段玉笑道。
“不,不用了”洛詩琴搖頭,:“既然醒了,奴家去看看父親”
說著,起身邁步,繞過段玉,來到病人身邊。
其實,昨晚上病人剛送來的時候,病情的確不容樂觀,但已被段玉控製住了,隻要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已無大礙,但他這種常年性的心疾根深蒂固,段玉也沒有能力說根治成功,變回正常人,他所能做的就是讓他的病一段時間不複發罷了。
洛詩琴溫柔的為父親掖好毛皮,卻也把丫鬟弄醒了,丫鬟頓時有些自責,連忙道歉,可是洛詩琴很溫和,反而安危起丫鬟來,看著不像一對主仆,而是姐妹一樣。
段玉暗道,看來這洛詩琴的家境並不怎麼好,從三人的衣著來看很可能是那種曾經輝煌但家道中落的情況。
說了一會兒話,天也要亮了,段玉幹脆打開大門,迎接今天新的病人,嘩啦一聲,中門打開,一股冷風夾帶這雪花卷了進來,段玉當然沒事,可是兩個女子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還把床上的病人冷醒了。
“啊~,”低吟一聲,老者慢慢睜開眼睛,見場景和家中不同,開口道:“琴兒,這是哪?”
洛詩琴一回頭就見父親醒了,喜道:“爹爹,你醒了,還好你沒有事,不然女兒……”說著,撲到老者身邊,依偎自責道。
“乖琴兒,好啦,我醒了就是沒事了,這是哪家醫館啊?”老者摸著洛詩琴的一頭秀發,溫和道。
“這是段七公子的寶芝堂!”洛詩琴回道。
老者有些驚訝,道:“段七爺的寶芝堂!哪位是七爺?”
段玉上前幾步,笑道:“老人家,我就是段七,不敢稱一個‘爺’字,你叫我段七就行!”
老者一看,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立於床前,拱手說話,風度氣質異於常人,但讓人感覺很親切,於是笑道:“老朽多謝段七爺相救了,這該有的禮儀老朽還是知道的,不過既然七爺這樣說了,老朽托大,也稱呼你為公子吧!”
“當然可以”段玉回道:“對了,老人家昨夜至今未進米粒,令嬡兩人想必也餓了,我這便下去弄點食物給諸位果腹,天氣尚冷,老人家還是多多休息吧,不要亂動”
老者還未說話,洛詩琴就擺手道:“怎麼能如此勞煩公子,即使要做飯,也是奴家去做啊,水生,你看著父親,我去做飯!”
“小姐,還是我去做吧!”那個叫水生的丫鬟為難道。
老者聞言,頓了一下,說道:“琴兒,那就你去做吧,替為父表表心意!”
“好,水生,看好爐火就行!”洛詩琴吩咐一聲,便對段玉說道:“公子稍等,奴家去去就回”
“你還想去哪,我這裏應有盡有,看那裏,想做什麼做什麼!”段玉一指屋子一腳堆積成山的食材,說道。
洛詩琴看看父親,見他點了點頭,便遵命了。
於是,段玉便坐在床前,不時跟老者閑聊幾句,沒有多久就摸清了他家中情況,原來這老者名叫洛昌,以前是個舉人老爺,家境富裕,十年前發現患上嚴重的心疾,不但仕途無望,家產也因為看病耗光了,到後麵,發妻不堪困苦,跟一個商人跑了,偌大的洛家之剩下父女兩人相依為命,但即使如此,他們也在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一個快要餓死的小女孩,就是水生,平時,家裏的最要收入就是洛昌為人寫字抄書和女兒的刺繡換回生活所需,而家務多半就是水生做的。
兩人正說著話,後麵廚房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三人嚇了一跳,特別是洛昌下意識就要起身去看,段玉攔住他,說道:“你還是別動,我去看看吧,沒事的”
“有勞段公子了”
段玉點頭,走到後院,隻見煙火繚繞的廚房中一道清麗的背影正在案板前低頭看著什麼,段玉走進一看,原來是洛詩琴切到手指了,傷口還蠻長的,染紅了洛詩琴青蔥修長的手指。
“怎麼,切到手指了?”
“嗯”洛詩琴應了一聲,大眼睛有些濕潤,應該是疼的。
段玉微微搖頭,安慰道:“大冬天手指比較僵硬,要小心點,來,我給你看看”
洛詩琴看了段玉一眼,伸出手讓段玉包紮,段玉一笑,先從懷中掏出一塊幹淨的白手帕,輕輕的為她擦幹血液和汙漬,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敷在傷口上,那傷口竟然緊縮,不但沒有再出血,也感覺不到什麼痛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