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洪荒之力(1 / 2)

與此同時,安妮突然感到眼前過過一道銀光。隨即,她的兩隻手如同觸電般地麻了下,緊接著渾身莫名其妙地打了個戰栗。冥冥之中,她似乎感到周邊好像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大船,那目光陰森可怕,令人後脊發涼。接著,她眼前的銀光迅速向周邊擴散。然後,她看到了一個頭戴鬥笠的蒙麵黑衣女人。女人目光陰森地盯著她看,眼若饑鷹,詭異可怕。安妮的身子猛然一震,一下子又恢複到了原狀。她惶惶不安地環顧了四周一眼。然而,海麵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亞亞亞”迷茫中,突然從東邊飛來一群烏鴉,它們在商船的上空盤旋了三圈後,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中。“我剛才怎麼會看到一個女人?”安妮放下手中裝有海水的小木桶,翻看著自己的雙手,卻無異樣。?“奇怪了,自從阿母離開後我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難道我的體內潛藏著洪荒之力?”她神情木枘地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陷入沉思,這奇怪的現象令她想起兒時發生過的事。那一年安妮才六歲大。那時候她和羅娜母親一起住在孤島上的一間搭建在兩棵大樹間的小木屋裏。在一個深秋的夜晚,安妮徒然從惡夢中驚醒。醒來後她似乎聽到一陣“咿咿嗚嗚”的響音。抬頭一看,發現窗外飄浮著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於是,她悄然無聲地下了床,站在屋子中央,目光呆滯地盯著窗外不明飄浮物。不一會兒,窗外突然出現一個麵目猙獰渾身長著剛毛的怪獸。怪獸目光凶悍地盯著安妮看,兩眼閃著駭人的幽光。安妮嚇得倒退一步,握緊小拳頭,頭皮緊繃。“嗷……”怪獸突然大吼一聲,向安妮撲來。“啊……”隨著一陣震人耳膜的尖叫聲起,刹那間,從安妮張開的嘴巴裏噴出一團青藍色的氣體來。這時候,怪獸的吼叫聲安妮的尖叫聲把羅娜從睡夢中,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安妮。與此同時,從安妮嘴裏噴出的那團氣體到了空氣中迅速轉化成一抹宛若剛才從火山般噴湧而出的熔漿,直衝那怪物,將它撞出了小木屋外麵。羅娜母親追到窗前,向外探頭勘察。除了搖曳的樹葉和銀色的月光,那些飄浮的不明之物和怪獸已經消失無蹤。安妮兩眼一黑,昏倒在地。“安妮!”羅娜母親驚叫一聲折回身來,抱起安妮,伸手往她的仁中一掐。“阿母!”安妮醒來後嚇得抱著羅娜母親的身體,說,“剛才有一隻怪物跑進屋來了,太可怕了!”羅娜母親聽後將她摟進懷裏,安慰道,“別害怕,我的孩子,你身上有洪荒之力,它會幫你打跑那些怪物的。”那時候,年幼的安妮根本聽不懂什麼叫洪荒之力,她離開羅娜母親的懷抱,說,“阿母,洪荒之力是什麼東西呀?”“洪荒之力就是發一場足以淹沒整個世界的大洪水!”羅娜母親笑道。“太好了!”安妮高興得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後張開雙臂對羅娜母親說,“我要發一場大洪水,把那些怪物全都淹沒……”從那以後,那些詭異的漂浮物與怪物沒有再出現了,直到兩年後,在孤島發生地震的那天晚上,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幽綠色眼睛又出現在小木屋周邊。然而,那天晚上安妮的身上再也沒有再出現羅娜母親說的洪荒之力。“太好了,火苗撲滅了……火苗撲滅了……”正回憶著,船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歡呼聲,一下子把安妮從回憶中拉到了現實中來。她側目一看,發現叫她的人是傑克。“知道了!”安妮說罷把水桶裏的海水倒在甲板上。清晨卯時,當商船路過福州碼頭的時候,安妮從望遠鏡裏發現碼頭上到處都是日本警衛兵,碼頭上還豎著的幾根木樁上,上麵分別吊著被殺害後的血淋淋的屍體。為了避免被日本人發現,傑克讓老漢斯將商船駛離沿海岸,轉入深海海域,向東駛去。這天早上,天氣陰陰沉沉的,悶得人心頭發慌。主船艙裏。安妮和傑克邊啃著陳六剛送來的饅頭,邊談著話。“……我們家根本就沒有什麼藏寶圖。可是外公和阿母還有劉媽他們都因為藏寶圖而被害,這太不公平了。”安妮道。“社會太黑暗了,你和我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今後我們還會遇到更多的困難。但是,無論我們遇上什麼困難都不能退縮,要學會克服和戰勝它。”傑克道。“嗯!”安妮憂心重重道,“我無法理解的是,長輩們從來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藏寶圖的事,外人卻一口咬定我外公私藏藏寶圖。”傑克說:“我想,有可能是你外公不想你卷進藏寶圖風波,怕你被傷害,所以瞞著你。”“天知道!”安妮歎道,“要是我知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了!”話到此處,她突然想起英姐的話,“傑克,我回家的時候,向家裏的傭人打聽了下,她說根本就沒有劉英這個人。”“原來我們上了劉英的當了!”傑克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神情憂鬱。“是的,那女傭說劉媽是山東人,一出生就沒了爹娘,從小由一個老乞丐撫養長大的。在她八歲那年,老乞丐突然離開了人世,劉媽又開始了沿街乞討的流浪生活。後來,他們村裏來了個女土匪。女土匪見劉媽可憐,便收她為徒。從那以後,劉媽是由女土匪一手帶大的,根本沒有什麼孿生姐妹。所以,那個劉英是假的。”“如果劉英不是劉媽的孿生妹妹!”話到此處,傑克略略思忖了片刻,說,“那她那張臉皮應該是從劉媽臉上剝下來的!”“沒錯!”安妮道,“我記得劉媽的眉間有一顆美人痣,而劉英的眉間也有一顆美人痣,所以才被她給忽悠過了。”傑克回憶道,“我記得當時莊園裏起火時,伍爺和劉媽都被黑衣人綁在同一個房間裏。但我衝進屋裏救他們時,劉媽已經渾身都是火,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臉部。那時候火苗還沒有燒到伍爺身邊,但伍爺人一直在昏迷中。依此看來,劉媽應該是在伍爺昏迷過去的時候被剝皮的,歹徒將她推進屋裏,捆在柱上。所以伍爺臨終前沒有提及劉媽被剝皮的事,甚至有可能不知道劉媽也遇害了。”“劉英為什麼要謊稱自己是劉媽的孿生妹妹?”安妮疑惑道。傑克道,“她明顯就是神秘黑衣人的手下,他們與那些潛入你家的黑衣人是同一夥人,他們的共同目的就是藏寶圖。達不到目的後,他們便殺伍爺和劉媽其他人滅口。”“太殘忍了,那女人簡直不是人,她應該下地獄。”話到此處,安妮忍不住眼眶一熱,差點掉下眼淚。說話間,陳六走進來報告說船上的燃料不足,可能維持不了一、兩天了。安妮聽後更加發愁了,說:“現在到處都在抗戰,東南沿海一帶的港口幾乎都有日本人看守著,我們去哪裏買燃料呀?”“別說是燃料,就算我們想上岸都難,到時候日本人肯定會把大夥都當成是共黨份子處決。”陳六擔憂道。“不,燃料的問題一天不解決,我們的處境照樣有危險。”安妮愁眉不展道。“燃料問題是要解決,但我們隻能智取,不能魯莽行事!”傑克道。安妮問:“可是,派誰去呢?”傑克說:“我去買燃料。”安妮聽後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說,“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鬼子一看你是中國人,不但不會放行,還會把你的人扣下。”“要不讓老漢斯去,我聽說他是美籍黑人,鬼子肯定不敢動他。”陳六提議道。傑克說:“不行,那樣危險的事不能讓老漢斯一個人去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沒有燃料我們會被困在海上的!”陳六急眼道。傑克說,“我去,我知道怎麼對付他們。”安妮說,“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單獨去冒險。”“鬼子那邊有翻譯,我又是意大利戶籍,如果他們問起我的身份,我就說我是在意大利出生的日本人,因為父母早亡,所以不會講日語,那樣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懷疑了。”安妮聽後思忖道,“這個辦法倒可以試試看,但還是很危險。”“沒事的安妮,這事你就放心交給我吧!”傑克胸有成竹道,“漢斯先生是舵手,讓他留下來就行了。船一靠岸,其他的人都潛到船底下別出來,免得被日本人發現了。“我看沒那麼容易,現在到處都在抗日,有誰願意把燃料賣給我們呀!”陳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