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倆人危在旦夕,老漢斯和陳阿三倆人把他們手中的箱子塞給前麵的隊友,轉身跑過去協助兩個生命垂危的隊友。然而,他們剛走出沒幾兩步,腳下的石道突然往下陷,石頭紛紛滾下山穀。刹那間,倆人的身體失去了重心,在離安妮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與石頭一同墜入了山崖。與此同時,突聞“嘎吱”的一聲響,負載著肯尼體重的鬆樹枝斷裂了,隨即安妮的身體迅速往下滑連同肯尼一起帶下了幽深的山崖。“上帝呀,快救救我吧!”安妮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猶如葉子般地飄浮在空氣中,身邊流動的空氣仿佛與“颼颼”的風聲彙成一股無法抗拒的氣流,不斷地把她的身體往下送。片刻之後,安妮的身體“嘣”的一聲砸在一棵樹上。正當她認為已經安全的時候,身下的樹枝卻因承受不起瞬間的壓力突然顫動起來。隨即,她的身子墜入了繁密的樹枝,緊接著又落到另一棵大樹上,然而“嘣”的一聲墜落在一塊柔軟的草地上。“呃”她的腦袋撞上了一塊硬硬的物體,隨即兩眼一黑,暈眩過去。時間一分一秒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糊間,安妮似乎感到有一股潮濕的熱氣直衝鼻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頭頂上喘著粗氣,而且左肩奇癢無比。接著,似有一股暖流湧入她口中。那東西像是某種液體,而且還帶有血腥味。“不,這不可能是真的,我肯定又做夢了。”她努力著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幹草和殘葉,還有泥土,而且衣衫褸襤。“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安靜了,難道我是在夢中?”她使勁地抖動手指頭,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然而,一切仿佛被掌控了似的無法令她如願以償,這後,她的眼皮沉重得不聽使喚。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安妮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安妮……安妮……”那聲似遠似近。於是,她努力地睜開雙眼,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神情迷茫地環顧著四周,可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陰森可怖,一個人影子也沒有。“什麼時候起霧了?”安妮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戰栗,雙手抱臂,神情迷茫地盯著前方。這裏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極度的幽靜,讓人感覺無比的恐懼。慢慢的,安妮的視界細細潰動,隱約中,她似乎看到對麵有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站在那裏。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她看到了一棵白骨般腐朽的枯樹。這下她的視野更加清晰了,那棵枯樹被斬了首,樹上吊著一個身穿白色妙裙的女人。在女人的頭頂上方的一根樹枝上係著一條麻繩,經風一吹,那女人的身子宛若傳說中的鬼魅似的飄來飄去。女人身材修長,長皮披肩,她突然離開了那棵枯樹,定定地站在樹下,背朝著安妮。“我這是哪,這裏怎麼會有古時候的女人?”安妮神情不安地盯著女人的背影,心中暗想:“難道我掉下樹來後穿越到古代了?”一念至此,女人突然轉身向她走來。“上帝呀!”安妮嚇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隻見女人一頭烏黑的長發,長長的黑發遮去了她的半邊臉,尖削的臉上毫無表情,兩隻眼睛睜得老大老大,泛著紅色的光,脖子上勒著一根麻繩,舌頭往外吐著。“難道我見到鬼了?”安妮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膽戰心驚地盯著朝她而來的女人,腦子一下子空白了。就當女人走近安妮的時候,奇跡發生了。場景立即換到另一個安妮沒有到過的地方。這時候,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身上穿著波斯服裝的波斯男人和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年輕女子。男人牽著女人的手幸福地在海邊沙灘上奔跑、嬉戲,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在他們居住的山洞的周邊紮營著帆布做成的帳篷,帳篷裏麵住著一些年輕力壯的男子。波斯男人和女人男耕女織,相親相愛,而那些紮營在山洞周邊的年輕男子似乎是波斯男人的仆人。他們一見到波斯男人和他的女人都會哈腰行禮,並且每天忙進忙出地幫夫妻倆耕作和捕漁。突然一陣風吹來,刹那間波斯男人和女人以及住在山洞的那些年輕壯漢全都不見了,安妮似乎又回到了原地。然而此時,她感到整個腦袋像要暴躁了似的又昏了過去。與此同時,海邊的沙灘上突然出現四個抬著棺材的年青壯漢。這四名年輕的壯漢便是蒙麵黑衣女人從小漁村新雇來的抬棺材的幫手。其中一個叫耗子年輕壯漢邊走邊嘮叨道:“頭兒都一天沒給信號了,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另一個年紀大點的叫黑泥,他抹了下臉上的汗水說,“是呀,還好咱們早上另抄小路下了山,不然被山裏的野獸吃掉就玩完了。”走在後麵的兩個壯漢,一個叫家來,一個叫家土。聽前麵兩個夥伴這麼一說,家來說:“現在咱們走海邊的路比較順利,這裏不會有野獸了。不過,這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們得趕快找個山洞住下來,好好睡上一覺。”旁邊的家土說:“這裏黑漆漆的,進山洞不怕遇鬼呀?”話到此處,四人渾身哆索了下,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把棺材放到沙地上。“他娘的,你明知道咱們扛的是什麼東西,還說那不吉利的話。”耗子低聲罵道。話到此處,家土自己也禁不住渾身一栗,他壓低聲音對三個同夥道:“好了,我剛才也是無意中說出口的,大家別再聲張了,小心驚動裏麵那東西。”話音剛落,放在沙地上的棺材突然震動起來。“鬼呀……”四人嚇得抱著頭逃出了千米之外。“不行,我們得回去!”耗子氣喘籲籲道。“回去幹嘛,棺材裏麵那東西要出來怎麼辦,你想找死啊?”黑泥聲音戰栗道。“是呀!聽說那東西每月的初二、十六都得跟年輕男人那個,才能保住肉身!”話到此處,黑泥突然想起什麼,神情驚悚道,“不好,今晚剛好是十六,她會不會出來跟我們那個呀?”聽聞此話,四人急得團團轉,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家來說,“我看還是別回去了,大家還是趕快逃命吧!”耗子說:“不行,頭兒有千裏眼,就算在黑夜晚裏,我們也逃不過她的視野。”“娘的!”黑泥哭喪著臉道:“回去是死路一條,不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老子當初就不該接這活。”“如果不是這幾天跟著,親眼目睹那女人的行為,誰知道那她是個師婆呢?”家來心有餘悸道。“這是條不歸路……弟兄們,竟然來了,大家還是處處小心為妙,別往死穴裏撞就是;”耗子提醒道,“快回去吧……我們得回去保護那東西,被人動了就更加麻煩了……”於是,四人又折回原地,提心吊膽地走到棺材邊,仔細察看一番,棺材仍然完好無缺地擺在沙地上,沒有絲毫的動靜。耗子說,“沙地上更安全,要不我們晚上就睡覺沙地上。”家來說,“行,反正今天晚上沒下雨,沙灘上的沙子幹燥得很。”“昨天晚上是我和黑泥輪的值,今天晚上該輪到你們兄弟倆值夜了。”耗子提醒道。“怎麼值法?”家土問道。耗子兩眼發困道,“老規矩,每人輪值三小時。”說罷和衣躺在沙灘上呼呼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