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歎息:這孩子,累了時連個想要依靠的人都沒有吧?甚至,還得為小依強撐著……
緩緩伸手搭上言的背,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打著。
“傻孩子,何必硬撐著,你明知道小依不會介意這些的。”
慢慢的,那僵直著的身體放鬆,但腰際間傳來的濕意卻讓洛肖又是一陣巨痛。
“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啊……”依舊是淡淡的嗓音,卻帶著無盡的哽咽:“我介意的,那年、她那小小的身子站在我身前替我去抵擋那些拳腳的那刻起,膽怯的我就曾在心中暗暗發誓,日後必定窮盡一生,也會幫她擋去所有麻煩……”
沒人知道那時他心中有多麼的震驚,那小小的身體,似乎帶著無盡的力量,十五六歲的孩子一拳一腳的落下,直至鮮血溢出嘴角也不增退卻,甚至,還仰頭衝自己笑,笑容中的隱忍與堅韌,就連當時什麼也不懂,隻知道一味躲避的他心也跟著顫了顫。
一開始,那個小小誓言或許是真的想要報答她。但日後,卻是被她那溫柔卻堅強的笑臉,那年紀明明不大,卻像個小大人似的照顧著他,照顧著院中大部份孩子的她,那為了尋找洛肖而付出多少努力的她所折服……
種種種種,讓他心甘情願跟在她身後,追逐著她的身影,憧憬著她的笑臉。
她對他一句肯定的話,會讓他高興好多天,而後便更加努力,隻為想看到她那真心的,真真正正從內心散發出的,帶著喜悅的笑臉。
往後,日益增加的運動讓他個子快速增長,還有那因著在陽光下暴露太久而變得小麥似的膚色,讓他終於可以理直氣狀的站在她身側,與她並肩。
一個背影仰望久了,便會生出些許煩燥心情,而他卻沒有,隻是看著,卻越發的想要追逐,越發的心疼,越發的將她的一切感同身受。
一個多月前,那一場傾述,更是讓他心疼到無以加複,那麼的想要撫平她那皺起的眉頭,那麼的想要分擔她的痛與淚...
“如今……我曾經那麼努力的與她拉近的距離,在一夕之間被自己,被自己的至親拉開,從中劈開一道鴻溝,雖咫尺,卻天涯...哥...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那帶著顫音的一聲‘哥’讓洛肖瞬間濕潤了眼角。
心底再次歎息了聲,壓抑著嗓音說:“洛肖在這邊人手並未滲透進來,伊……伊佰嚴若執意尋找,雖然短時間未必會有結果,但時間一長,還是能找到的。”說到伊佰嚴時,頓了下。
言在他懷中點頭:“謝謝。”
洛肖不得不又想歎氣了,有些無奈的撫了撫言的發頂:“傻瓜,洛肖最不想聽到的,便是言的道謝啊!”如果你都還跟我道謝,那言你是洛肖情何以堪哪?
腰際的手似是緊了一點。他聽到她輕聲說:“嗯,再也、不跟哥道謝了。”
於是洛肖嘴角的笑終於真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