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對女兒百般疼愛的父親,他看見自己18歲的女兒和一個異族男子睡在一起時,而且女兒和那男子還赤裸著,正在進行著某種轟轟烈烈而瘋狂的運動,你覺得這個後果會怎麼樣呢?特別是這個父親帶了15個精壯的W族隨從,這後果又會怎麼樣呢?
嗬嗬……“嗬嗬”是一個相當傳神的詞彙,那一夜,帳篷被撕開的時候,我就隻能嗬嗬了。夜裏涼悠的山風吹拂著我的光溜溜的屁股,月光、星光和手電光一起照向了我的熱依罕。驚慌恐懼之中,我的悲劇就那麼發生了。
我隻記得我看到了熱依罕的父親,雖然聽說他當年39歲,但實際上很顯得年輕,可並不是很高大健壯,留著濃濃的黑八字須,樣子很像斯大林,而那時已是憤怒無比的斯大林,他比這個暴君還要恐怖。他竟然一腳將我從熱依罕的身上踹翻了過去,然後一把抓住熱依罕淩亂的長發,提起驚叫中的女兒,兩個耳光打過去,抽暈了熱依罕,也打腫了她那張嬌豔無比的臉,將她赤裸著扔到了帳篷外麵。
我很心疼熱依罕,但我想爬起來冷靜地麵對一切。可沒等我剛剛發出W語裏的“叔叔”的音節,斯大林父親咆哮著退出了帳篷,然後……我在不到兩分鍾的時間裏被人揍成了狗,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我反抗過,但雙拳難敵四手,15個精壯的W族漢子太生猛了,完全是把我往死裏揍。這個種族的人打架之生猛,至今思來,我心猶顫。
還好,我沒被揍死,斯大林貌似多少有些良心。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全身劇痛無比,人已赤裸在帳篷之外。帳篷已經塌了,正前方是我和熱依罕烤羊腿的火堆灰燼,我便是在灰燼上醒來的。灰燼周圍的草地上,我的血跡早被夜風吹幹了,但我能聞到血腥濃濃的味道;甚至有幾隻山鼠在啃著帶著我血跡的草。
月亮西沉了,星鬥也稀疏了許多,夜風很涼,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腦子裏暈暈的,全身的劇痛讓我快爬不起來了。我確定我左邊的肋骨斷了不少,鼻血流了很多,英俊的臉也破了、腫了,頭發好像被扯掉了不少,從未如此狼狽過。
熱依罕的背包還在那裏,裏麵裝著的奶酪、肉幹、葡萄幹散落了出來。我的背包也在,但我的手機被砸爛了,我錢包裏的錢一分不少。我的衣物被燒了,我從不遠處小溪邊草地上的灰燼裏發現了我的金屬皮帶頭,都被燒黑了。
對於這樣的苦逼遭遇,我無法憤怒,隻能認倒黴。我隻能感覺到,熱依罕的父親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開明、通達,我的豪門夢已碎掉了。那時候,我隻能苦笑,也許到頭來還是個窮小子而已。我所不知道的是,怎麼我和熱依罕的私密野營旅行會讓她的斯大林父親知道了?時至現在,這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迷,我似乎也無處可解。
可笑的是,我的錢包裏放了一張紙片,上麵寫滿了優美的手書W文,雖然是男人的筆跡,但的確能叫做優美。在我的認知裏,我的祖國有很多民族,也有很多的文字,但最美的並不是我現在打出來的方塊字;我的感覺裏,蒙文、藏文和W文,手書出來才是最漂亮的,當然,它們在RMB上的印刷版也是很美的。
我可以說是精通W文,但那隻是口語,對於書麵文字,我他媽真的不認識,隻覺得很美。我覺得那張紙片一定是斯大林父親留下的,我必須解開其中的內容。於是,我忍著劇痛收拾好了一切,包括將散落的食物收集起來,連著紙片裝進我的包裏。
左邊的肋骨斷了不少,沒有衣物,很冷,那時很快又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時分,天空下起了雨。雨很大,夾雜著冰雹當頭而來,我痛,我冷,我隻能躲進帳篷裏,用塌了的帳篷布裹著自己,在山穀裏等著天明雨停,然後再作打算。
終於,天亮了,雨也很快就停了。XJ的雨就是這樣,下的時候很猛,猛一陣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