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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兩年沒到師傅的深山老村了,這路是越來越難行了,有的路段都被滑坡的山石給埋了。但是,終點處讓人會不虛此行的風物,還是激勵著齊露跟我一路向前,主要是我想滿足齊露的好奇心。

隻不過,我一直還是賣著關子,並不過多透露出來。齊露知道我的德性,也就不追問了。反正,這一路上已是完全原始狀態的QL大山深處風光,確實迷人,讓她受累與艱辛的同時,得到了不錯的回饋。特別是我們拍到了金絲猴,齊露激動;在一處深溝上方,看到溝底下有一隻母黑熊帶著兩隻小熊在下麵的小溪裏捕魚,把齊露激動得沒有辦法。

當時我還丟了小石頭下去,觸怒著母熊,氣得它嗷嗷狂嘯,居然帶著兩個孩子往山上爬來,要報複我們一樣,嚇得齊露直罵我,還慌忙做出逃命狀。可我卻哈哈大笑,怡然自樂,鎮定無邊。

沒辦法,那溝底太深了,母熊想爬上來,恐怕不花個四五個小時是沒門兒的事情。等它帶著孩子殺上來,我和齊露早已走遠了嘛!再說了,我們在山裏行走時,為數不多的老鄉們就說過一些流傳很多年的土話--狼過坡坡,熊走溝溝,猴兒掛樹丫,蛇群藏在石旮旮。

這樣的土話,望文生義,諸位有文化、有內涵的朋友自然懂,不必過多解釋。反正,我和齊露都沒走遠呢,便見母熊帶著兩隻小熊又回溝底,在那清流的溪流裏抓魚去了,溝底才是它們的樂園。我朝著它們又咆哮了兩聲,人家鳥都不鳥我了。

當即,我哈哈大笑,得意地看了齊露一眼,然後和她一起上路前進。當然了,惡作劇似乎有時候是某種人類群體的通病,我正好代表了一下,在此,我還是要為我對大自然的不尊重、踐踏作深深的懺悔和檢討,下次再遇上熊媽媽一家三口,我絕對不會不再次逗它們,嘿嘿……

那天晚上,我們已完全身處層山密林的深山之中,空氣已經很冷了。到處白茫茫的霧氣升了起來,當吃過晚飯的時候,林子裏都開始下霜了。這樣的世界,和山外的盛夏末,果斷是兩重天的對比。

而這樣的世界裏,夜營是極具危險性的。入夜後光是不遠處的夜梟淒啼,更過多處的深山狼嚎,已讓齊露害怕了。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是野生動物的樂園,讓人類感覺到渺小而恐懼。當然,我們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度過這冷冷的深山長夜。

這個夜裏,我和齊露是在樹木相對稀疏的林子裏過夜,而且是在一棵合抱粗的歪斜老鬆樹上過夜。說起來,為了讓夜營的危險性降到最低,我做了相當不文明的事情,因為我用鋒利的防身匕首將樹幹下方約有三米的樹皮給剝剮得不像樣子了。這樣一來,即便是有熊瞎子來了,也未必能爬到樹上來。而且,我又在樹根周圍放上了五個野豬夾子,這玩意兒威力大死了,連你腿都能夾斷。

老鬆樹是可憐的,但我並沒有將樹皮全剮掉,它還能存活的。那幾次我去師傅家的老村,夜宿深山之時,也都是這麼幹的,所以沒有遇到過凶險,反而第二天早上起來,野豬夾子能帶來些驚喜呢!沒有辦法,惡劣的大自然裏,為了自保,我隻能傷害之。

齊露倒是理解我的行徑,甚至還在上樹之後,坐在自己的帳篷門口,誇我:“混蛋,沒想到你野外生存能力還不錯呢!”

我坐在這邊大樹丫的帳篷口子上,嘿嘿一笑,說:“露姐,我野戰能力也不錯的。”

“滾!”齊露聽得臉紅,罵我一聲,馬上拉上了帳篷門,躺下準備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