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裸睡的習慣，那一夜也沒例外。
睡得正香，迷糊之際，一具暖暖的暗香之體貼上了我的身體。
我沒有驚醒，以為那是夢。當我再次穩定下來之後，我做過這樣的夢，我的夢裏都是她們，一張張熟悉的她們的臉，讓我歡騰，讓我醒後臉上掛滿淚跡。
可當我這個“夢”被打破之後，特別是被麗霞高亢的叫聲打破之後，而我也洶湧爆發之後，我回到了現實之中，發現這竟然不是夢。
月光傾泄進窗戶裏，我的身下，赫然壓著麗霞。她閉著眼，一臉的紅潤，額頭香汗淋淋，勾住我的脖子，全身都在顫抖，嘴裏喃喃：“蒙哥，你好……厲害……”
我仍有餘威，如那千年不倒的胡楊，但心頭狂震。我猛地撤了出來，翻到一邊，下床落地，背對著麗霞，麵朝著窗戶，月光撒在我的身上，我是長發無比淩亂的。
我有些無法麵對，不知道說什麼。身後，麗霞似乎是看著我，溫柔道：“蒙哥，你怎麼了？”
我撫了撫腦門子，抹了一下頭發，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煙，點了一支，然後赤身坐著床邊不遠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月光，一句話也不想說，隻是側對著麗霞，不看她，抽煙。
麗霞從床上起來，拿了單子裹在身上，坐到了我的身邊，依靠在我的肩頭上，伸手摟著我的腰，一派小鳥依人的溫情。她也不說話，仿佛那是幸福的時光。
等我一支煙抽完，掐滅煙頭的時候，麗霞才輕聲道：“蒙哥，你不開心？”
我輕輕歎了口氣，又抽了一支煙出來。麗霞卻起身，搶我的煙，放下：“蒙哥，不要老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搖了搖頭，還是拿起煙來，點燃，吸一口，說：“麗霞，你不應該這樣。”
“我喜歡你，深深地喜歡你。你是個好男人，還單身著。為什麼不可以這樣？”
我又吸了口煙，說：“我給不了你幸福。我是一個複雜的人，總是會遇上很多事情，也許會拖累你，也許也沒你想的那麼好。”
“有你的日子裏，我和小明很有安全感。家裏多了一個人吃飯，多了一個溫暖堅實的身影。你不在乎錢財，你心裏有正氣，這就是我要的幸福。”麗霞的眼睛充滿了真摯，蕩著柔情，讓人快融化一般。
可我知道，對於男歡女愛，我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我的心裏有曾經的陰影，濃重的一筆。我是個悲劇，我害了很多人，我隻能活著。性，隻是自然的生理狀態。
麗霞把幸福想得很完美，似乎也很簡單。她和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卻很勇敢地付出了自己。這在我來說，不知道是榮幸，還是孽緣。我承認，我已經沒有勇氣去追求幸福。也許，我寧可做麗霞母子的保護神，也不想做這個挺有錢的離異女人的枕邊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抽煙，一口接一口。
麗霞抱著我的脖子，靠在我的身上，低聲道：“蒙哥，你不喜歡我嗎？”
“挺喜歡的。你是個不錯的老板，對員工挺好；你是個獨立的女人，有自己的事業，光明正大；你是個好母親，對孩子無微不至；你還是一個外表靚麗的女人，柔情更兼性感。”我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