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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越娜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淒然的感覺:“蒙哥,我知道你還得起我的錢了。可你知道嗎,你這些錢來得多麼不容易呀?那是用命換來的呀!那場景,我實在難以想象。”

我驀然而驚,看著她:“杜總,你似乎還知道些什麼?”

她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的夜色:“我怎麼能不知道?身在我的圈子裏,多多少少會有人喜歡地下黑拳,所以我知道今天晚上比賽的細節。馬可洛夫是個凶殘的俄羅斯人,你能殺死他,這很成功,可以後呢?你多大歲數了,還能打多久?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這個世界裏的。贏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

我從按摩床上下來,取了隨身的包,拿出一支煙來,剛剛點上抽了一口,她轉身過來,一把摘下我的煙,怨怒道:“能不能別抽了?抽煙,會加速你在拳台上的死亡!”

我看著她:“杜總,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抽便是了。地下黑拳的路上,我不能回頭了,至少現在還不能。如果你真的懂,就明白了。”

她默默地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我想了想,說:“好吧,把你的帳號提供給我,我先還你的錢。”

她說:“還一百萬就行了,多餘的我一分也不要。”

我淡淡一笑,點點頭,不說什麼。

於是,杜越娜還是將自己的帳戶告訴了我,我很快完成了轉帳還款。

之後,我說:“杜總,我們去你辦公室一趟吧!”

“去幹什麼?”

她稍有疑惑,但還是帶著我去了她的辦公室。

其時,整個健身房都安靜了,隻有四處明亮的燈光照耀著,我們的腳步聲顯得特別清晰。

來到杜越娜的辦公室裏,我拿了筆和紙來,迅速起草了一份遺囑,讓杜越娜打印出來。

她有些震驚地看著我,看著協議,然後又有些心痛地說:“蒙哥,我相信你有一天能活下來的,能真正得到自由的。”

我淡然一笑,說:“先打印吧,其他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

她有些淒然,但不還是打開了電腦,迅速敲打著鍵盤,將我寫的東西打印出來,身份證也彩印一份。

然後,我要求杜越娜拿起手機為我攝像,而我則坐在那裏,拿起那份遺囑,麵對鏡頭,很平靜地說了起來:“我是蒙遺,此時,沒有任何人的逼迫、威脅之類,下麵的一切都是發自本人自願。這是我的遺囑,在我死亡後將會生效,具體內容我宣讀如下……”

簡單地說來,我在遺囑裏隻有一個要求,一旦我發生了死亡事件,無論是疾病還是意外,我所有的個人資產包括保險賠償金,合計在內,全部贈與杜越娜,由她在國內資助貧困山區兒童,發展青少年足球,以民營的性質為貧困地區提供醫療衛生教育服務,提供慈善養老服務,這些地區,以XJ開始,漸次輻射全國,直至消耗完我一切的資金為原則。

遺囑裏,附上了我的身份證複印件,並且在拍攝中我完成了簽字、按印,然後鄭重地交給了杜越娜。這個交接的情景,也由她拍攝了下來。

那一刻,杜越娜在流淚。美人淚,熱滾滾,淒淒然,別一番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