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艾菲爾鐵塔那邊,夜景正好,但我已無心賞景。
在離塔不遠的地方下車,我剛步行了不到二十米,有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我身邊,一個戴墨鏡的黑人在駕駛室裏探出腦袋,對我用漢語道:“蒙先生,上車,坐後麵!”
我一看那黑人,倒沒多想,便拉開後門坐了進去。
黑人馬上開車前行,拉著我離開了艾菲爾鐵塔。我道:“是德科讓你來接我的?”
黑人點點頭,但沒有說話,隻顧開車。
不多時,車子轉入一處地下停車場,到最後麵比較冷僻的角落裏,開進了一道牆式大門裏。
那一進去,我依舊是有些震撼,空間很大,光線明亮。裏麵還有停車場,好幾條通道,通道兩邊都是裝修上檔次的房子。
黑人停了車,下來對我說:“沿第二通道走到盡頭,德科先生在那裏等你。”
我點點頭,道了謝,便找德科去了。
通道的盡頭,推開豪華的棕色實木大門,裏麵……我日!
那裏完全是一個酒鬼的房間,很大,衣物、鞋子到處都是。當然,裏麵沒有酒氣,隻是一切很淩亂的樣子,卻也掩飾不住這房間的裝修上檔次。
巨大的沙發上,德科躺在那裏,依舊一副邋遢的樣子,手裏握著伏特加瓶子,正大喝一口,咂著嘴,當然那瓶子裏裝的是水,不是酒。
看到我去,他半起身,指了指對麵的大沙發:“蒙先生,坐吧,要喝點什麼,隨便拿。”
說著,他指了指對麵的巨大酒架和飲料冰櫃,裏麵確實什麼都有。
我搖了搖頭,正待說什麼,他又道:“哦,對了,你們華國人喜歡喝茶。要不要我叫秘書為你泡一杯鐵觀音?”
我坐下來,還是搖頭,道:“不用了。德科,我來見你,是想和你單獨好好聊一聊。”
他坐了起來:“除了關於你的業務之外,我們什麼都可以聊,包括女人、酒、毒品、環保、朝鮮問題等等。”
我鬱悶。他裝著瘋似的,但卻是直接拒我於千裏之外。
但我還是說:“德科,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這一點我必須相信。但是,為什麼你不能進行下去?為什麼我的女人和孩子也離奇失蹤了?”
德科看著我,那深邃的雙眼裏閃爍著讓人不懂的光芒。他有疑慮,猶豫不決。
很快,他搖了搖頭:“在法國,我能辦成很多偵探事宜,唯獨這一件,我真的辦不了。願你平安,願你的女人了也平安吧!我的朋友,我能做到的,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
“跟蹤我的人,是要我的命,還是要我的女人和孩子的命?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我還是不甘心,又問道。
德科搖搖頭:“朋友,真的不必問了。當然,這世上能要你命的人,也許很少很少了,但也並不是沒有。我覺得,你的女人和孩子是安全的,而你……也許是不安全的。”
我看著他,道:“能要我命的人也有,這是什麼意思?”
他淡淡一笑,抹了一把大胡子,又喝了一大口水,才盯著我,雙眼裏閃耀起了銳利的光芒:“你是一個黑拳選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