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龍在看著我的背影,淡淡地說:“蒙遺,你確實夠狂妄了。不過,我也比較欣賞你。”
我回過頭,看著他微笑的臉:“曾經幼小的你,對我是一種依戀。但現在,你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猜都猜不到他怎麼說的。
他竟然臉色故作微變:“啊?你有戀童癖嗎?”
真是日了狗了,我很想罵娘。但想想早已長眠地下的F冰,我隻是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傷歎,便回房間去了。
躺在床上,心潮起伏不已,終是難以睡得著了,起身就給杜成恩電話。
電話接通我便冷罵道:“杜老二,你真無恥!”
杜成恩顯然什麼都知道,淡聲笑了笑:“胡飛,盯猛虎安能不用群龍出動?”
“猛虎?多謝你看得起我。當年故人之子,被你們無盡洗腦,成為神龍組織年輕一輩的最頂尖高手。可他已失去了人性,沒有了記憶,隻是你們的工具。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他道:“神龍從來隻談忠心,不談人性。胡飛,安靜點對你沒有壞處。”
我冷哼了兩聲,已經不知道和他說什麼了。現在的我,依然孤單,沒有朋友,沒有戰友,隻有一個個強大的對手,我在人生的路上,必須習慣這樣的情況。
哪怕是孤軍奮鬥,我依然想扭轉乾坤。
掛了電話,靜修大荒心法,未及多時,悄然而眠……
第二天,開車去了首都神經三醫院,以朋友的身份,我見到了杜越娜。
眼前的杜越娜,已非當年的風姿,神色憔悴,穿著白色的病號服,再也沒有那貴氣、傲豔之態。她神情呆滯,麻木地看著我這個探望者,眼神極度空洞。
我看著她,悲恨交加,其實,悲是有的,但恨已然起不來了。感情是曾經的,仇怨也是曾經的,可憐的她,是現在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是看著她,默默的。
她也在看著我,眼神空洞,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旁邊的護士就站在那裏,似乎見慣了這一係列的事情,也顯得很麻木。不過,看起來,這裏對杜越娜照顧是極好的,護士都配了兩個,她的病號服也是真絲的。
那也是想當然吧,有杜成恩這樣的神龍首腦級人物作為叔叔,有杜老將軍那樣的人物作為爺爺,三醫院不對她好一點,怎麼說得過去?
如此靜靜差不多半個小時,一個護士對我說:“先生,你這探望也真奇怪。要不,今天就到此吧?她也就是這樣,不愛說話。當然,她沒有了記憶,也認不出你的。”
我點點頭,伸手輕輕地撫了撫杜越娜有些淩亂的頭發,道:“曾經都不記得了,或許是一種神氣吧!我走了,你保重。”
然後,我轉身離去。有一種敏感的知覺告訴我,杜越娜坐在那裏,還在看著我的背影,一直到我轉過拐角牆壁消失……
隨後,我去了聞名天下的八X山公墓,果然在那裏找到了杜老將軍和孟老的墳墓,修得非常氣派。當然,孟老的墳墓更宏偉,因為他是曆史上傑出的軍人,值得如此。
可誰曾想到,當年能與我師傅戰成平手的孟老,竟然死在熱武器的威力之中,老不善終。我知道這不是報應,而是恐怖分子太過於猖狂。
杜勒維提,他犯了我的底線,我必讓之付出代價。他救過我的命,但隻不過是想利用我;那種恩情,早已還清。從此以後,再見,便是分外眼紅之日。
其時,我看見了另一個神龍成員,就在不遠處跟著我,黑色風衣,墨鏡,很冷酷。當然,我並不在意他。想來,龍龍已經換班了。
祭拜二老一番後,我便離開了公墓,去辦理了護照。
時代發展得很快,華國已然泱泱大國,辦理護照也用不著那麼麻煩,需要回原籍拿身份證、戶口薄辦理,而是身份證交上去,立等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