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未曾想過自己母親的謝幕,竟是如此地悲涼。在一個寒冬的夜裏,她獨自一人悄然離開了這個人世,沒有留下一句話,也沒有見他心愛的兒子最後一眼。對於母親的離去,他一直心存愧疚,一生也無法彌補。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心靈深處的痛苦就像一根鋒利的刺,刺痛著索菲婭,也刺痛他。他無法去安慰索菲婭,隻能沉默,因為任何安慰不過是在欺騙索菲婭的同時,又欺騙著自己。
索菲婭拭幹了淚水,抬頭望著白蘭心,“如果去佛羅倫薩有生命危險,你還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白蘭心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
“為什麼?”索菲婭說道,“我是為了完成祖父的遺願,那是我的責任,你呢?你是為了什麼?”
索菲婭多麼希望白蘭心能按她的想法回答,但他的回答卻出乎她的意料。
“真相!”
白蘭心略有所思,“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自動地分成三類人,你和奧古斯丁館長是守護秘密的人,殺害你祖父的人是搶奪秘密的人,而我是想知道真相的人。”
他接著說道:“人可以分成多種多樣,有的人可以創造曆史,像柏拉圖、達.芬奇、牛頓、愛因斯坦這類人,像我們這樣的人一生都做不了創造曆史的人,隻有去發現曆史,而還有一類人,既不能創造曆史,又不想去發現曆史,卻想要篡改曆史,這就是人類的矛盾。”
“任何時候都有危險,說不定哪天我們就都不在了,但在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天,總要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否則,那就真的是個活死人。”
索菲婭看著白蘭心,雖然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卻依然讓她感覺如沐春風。
她平靜地笑了笑,“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如果真有危險,我也會保護你。”
“謝謝,不勝榮幸!不過,”白蘭心不屑地揚了揚眉,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不定我們遇到危險時還要仰賴小腦上麵的大腦。”
索菲婭爽朗地笑了,顯然,白蘭心意思是破解危機不一定靠索菲婭的身手,而是要靠他的智慧。
“好吧,小腦很樂意為大腦效勞,”索菲婭用最快的速度換好檔位,突然發動瑪莎拉蒂,“大腦可坐穩了!”
說完,瑪莎拉蒂如箭一般衝了出去,白蘭心慣性般狼狽地陷進了座椅中。
索菲婭看了下車上的時間,12月25日,早上7點52分。
“我們在中午之前趕到佛羅倫薩附近的芬奇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