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地辨認著密碼筒上的這些的符號,突然想起自己在哪裏似曾見過。
方尖碑。
當年羅馬統治者從埃及搶來了很多方尖碑,這些方尖碑至今屹立在羅馬和梵蒂岡城裏,除了聖彼得廣場上那座之外,其他方尖碑上都刻有文字。
這些符號和方尖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樣!白蘭心暗自竊喜,密碼筒上的奇怪符號就是埃及古文字。
埃及古文字是象形文字,出現在距今五千年前的法老時代,被歐洲人稱作“神的文字”。為了便於統治,埃及法老對文字采取了禁錮的做法,這些文字的含義隻有極少數的祭司流傳,普通的民眾根本無從知曉。遺憾的是,埃及先後利比亞人、亞述人、努比亞人、波斯人、馬其頓人、希臘人、羅馬人、阿拉伯人等民族侵略,尤其是羅馬人,他們在征服了埃及之後將其納入羅馬帝國的版圖,給了古埃及文明最後一擊。由於羅馬帝國後來信奉基督教,因此,埃及信奉的古代諸神被列入異教信仰。公元390年,信奉基督教的羅馬帝國皇帝狄奧多西一世頒布法令,關閉帝國境內的所有異教神廟,由此給古埃及文字帶來致命一擊,它比羅馬凱撒大帝進攻亞曆山大城後將著名的亞曆山大圖書館70萬卷藏書付之一炬的損失還要大。這個法令讓大量抄本和書籍被燒毀,神廟因為關閉造成為數不多的祭司沒有了生活的來源,不僅如此,他們還遭到驅逐,最終消失在曆史上,而他們的消失讓埃及象形文字無人解讀。直到千年之後,法國皇帝拿破侖遠征埃及,才拉開了揭秘古埃及文明的序幕。
1798年,拿破侖遠征埃及,在開羅的一處神廟附近發現了後來被稱作“埃及豔後之針”的方尖碑。1799年,法國遠征軍官布夏爾在埃及羅塞塔地區附近又發現一塊非同尋常的黑色玄武石碑,長114厘米,寬72厘米,碑體為磨光玄武岩,上麵刻著三段文字,分別由古埃及象形文字、阿拉伯草書、希臘文組成。這就是後來被稱作“通往古埃及文明的鑰匙”的羅塞塔石碑。學者們大膽假設:這是同一篇文獻的三種文字版本。而其中希臘文為所人們認識,當正確地譯出那段希臘文以後,再設法找到希臘文字和那些象形文字之間的關係,便可以破譯古埃及象形文字。
1822年,一位法國天才語言學家讓.弗郎索瓦.商博良。向“法國碑文純文學學院”提交了研究論文,並宣布了對埃及象形文字的解讀發現。商博良經過十年艱苦卓絕的努力,最後從國王的名字入手,首先譯出古埃及文“克婁巴特拉”這個詞所代表的意思,也就是那位征服凱撒大帝的埃及豔後。由此為線索,商博良結合史實資料並到埃及實地考察,逐漸找到了破譯古埃及象形文字的方法。在他42歲去世前,古埃及象形文字係統主要體係基本建立,多輔音符號問題由後繼者萊普修斯完成。至此,古埃及象形文字終於揭開了古埃及文明的神秘麵紗,讓古埃及文明在紙上煥然複活。
白蘭心盯著密碼筒上的文字沉默不語,雖然他知道了這些符號的出處,但是要解開這些符號的含義,依然一籌莫展,因為這些文字書寫的順序是亂的。古埃及的文字在書寫時為了美觀,順序並不固定,可以向任意方向書寫,既可以向上寫也可以向下寫,還可以向右寫或向左寫。要知道到底往哪個方向解讀,需要找到一個特殊的標記——在每行開端都有一個人頭或者是動物頭,麵部麵向的方向就是釋讀的方向。
白蘭心轉動著密碼筒,嚐試將上麵的文字讀出來,但試了幾次都不對。他不是研究古埃及文字的專家,對埃及象形文字他隻了解一部分,現在他手裏沒有對照表,對這個密碼筒隻能望筒興歎。
索菲婭駕著瑪莎拉蒂,側臉看了一眼白蘭心,他一臉沮喪。
“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沒事,隻是為這個密碼筒發愁。”
“上麵有些奇怪的符號?”
“不,這不是符號,是文字,古埃及的象形文字,而且是碑銘體。”
“碑銘體?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體?”
“是的,還有僧侶體和大眾體,”白蘭心解釋道,“僧侶體用於書寫宗教經典,與碑銘體的外形很不相同,而大眾體是對僧侶體的簡化,主要用於日常書信。”
“那你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白蘭心長呼了一口氣,“很難讀懂,我隻看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