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潺潺的血,無盡的血......
沒有傷口......
突如其來的香味,翩翩飛來的蝴蝶,慢慢彌漫的白霧。
“噠——噠——噠——”應聲一襲紅色的裙擺在風中搖曳,一個女人慢慢地走來。
看不清臉,卻看見她掛在臉上的淺笑。
一團黑色的風包裹住她,一瞬間,仿佛有一雙大手掐住她的心髒,卻突然鬆開,又掐住。接著,心髒裂開一個傷口,無形的疼痛,窒息的痛苦。
認命地閉上眼,慢慢地全身的血似乎被吸幹,癱在了地上......
.........
她並不是驚醒的,而是和往常一樣平靜地睜開眼,但心裏卻被恐懼籠罩著,可是剛剛的畫麵卻慢慢地模糊。
躺在床上,枕頭被汗水暈染了一片。臉色慘白,就像空氣稀薄一樣,她的嘴唇不自覺地一張一合。
捂著心口,望著天花板,又是這可怕的地方。
周圍是熟悉的藥香味,病房裏靜的隻剩儀器在“滴——滴——滴——”地響著。脖子傳來輕微的疼痛,抬手摸了摸,她知道脖子纏了綁帶。
“醒了?”耳畔傳來王俊凱的聲音,她微微偏頭看著她,眼神有些渙散。
“怎麼了?”此刻的夏以陌有點像沒有靈魂地木偶,愣愣地看著他,他有些害怕,問。
夏以陌微微啟唇,聲音沙啞地可怕,“我做噩夢了......”
“什麼夢,這麼會這樣?”
“我......忘記了......”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伸手將她摟在懷裏,揉了揉她的長發,“沒事的,我在。別怕,別怕......”
不知什麼時候,在他的懷抱,她睡著了。
等夏以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王俊凱不在病房,她穿著不太合身的病號服下了床,走到窗前找了把椅子坐下。
暖暖的陽光照進病房,昨晚濃鬱的藥香已經變淡,控製住的心髒病複發的次數也少了。
門被推開,香水味慢慢地散開,她不著痕跡地皺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
高跟鞋踩在瓷地磚上,發出清脆但又有些刺耳的聲音。
“還好嗎?看起來還不錯啊,沒想到你前男朋友挺關心你的。”林可言特別把前男朋友加重了。
夏以陌無語地抓了抓頭發,然後順了順,“托你的福,沒死。”
“我很好奇,你是為了什麼那麼恨我?”
林可言坐在病床上,“我嫉妒你啊,嫉妒你有那麼好的生活,你有愛你的人,有朋友的關心。”
說到最後,她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夏以陌轉過身看著林可言,笑出聲,“林可言,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你說嫉妒我?你認為我過得很幸福?是,我有我愛的人,可是我們經曆過什麼,你知道嗎?我有心髒病,為什麼要有陽光房的存在就是因為我的病啊。”
“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啊!我真的希望你昨天能殺了我,一了百了算了,我活著折磨我自己,折磨你們,不是嗎?這條命送給你了。”
她的眼眶有些泛紅,嘴角卻始終噙著一抹笑,可是在林可言眼裏,那抹笑有些妖冶和恐怖。
“你別認為我不敢殺了你。”
“我說了這條命送你了。”
林可言站起身,背上包,“我們永遠是敵人,不可能是朋友。灰姑娘隻是童話,她變不了公主的。”
看著林可言離去的背影夏以陌癱坐在地板上。
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掉了下來,無助地蜷縮著身子,彷徨地看著瓷地磚。
“怎麼坐在地上?我剛剛看見林可言了,你沒事吧?”熟悉的溫暖包裹住她,耳畔縈繞著他的聲音。
見她沒有回答抱著她將她放回病床。
夏以陌呆呆地看著王俊凱,腦海裏浮現的是剛剛的畫麵。
“灰姑娘隻是童話,她變不成公主的。”
“灰姑娘隻是童話,她變不成公主的。”
“灰姑娘隻是童話,她變不成公主的。”
為什麼就算我們離得這麼近,我還是覺得你離我很遠?
或許吧,灰姑娘的故事固然美好,水晶鞋倘若合腳,當初就不會掉......
王俊凱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