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程家定的布匹已經全部染出來啦！”
老管家扭著肥胖的身子一臉欣喜地衝進書房，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多的貨物，他心中的激動實在是難以言喻。
起軒卻一點也不高興，非但不高興，而且很苦悶。程家的生意定金是五千兩，可他們定的貨價值十萬兩白銀。如今，他的手上正拿著程家剛剛送來的退貨書文，為什麼不早不晚偏偏是貨物出爐的時刻？他撫臉，想起老管家的最初之言，心中犯疑。
“管家，上次您說核察過那些人的身份，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沒有任何異常！他們不僅是正經的生意人，而且他們確實需要這些貨物！”
單純的巧合？區區十萬兩白銀確實奈何不了陸家，可是，如果手中的訂單全部如此的話？
“管家，其它人的貨開始準備嗎？”
起軒焦急問。他想到了！這件事情並不是偶然，先是宴會上司徒弈的突然闖入，然後便是羅老頭的挑釁，現在又是程家的生意出了問題，或者，會出問題的不單單隻有程家！
老管家終於意識到了起軒的不對勁，他小心問：“現在各個商號都很忙碌，一百六十三筆生意中八成的貨物已經準備齊全，為了趕交期，有些是從別的商號買進的！有什麼不妥嗎？”
“停止！立刻停止！”起軒大叫。
八成的貨物！程家的生意沒了不是問題，可如果八成的貨物沒人要……起軒痛苦閉眼，心中默道：完了！中計了！
“少主，確定要停下來嗎？”
起軒無力地點頭，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去找所有的買家再次確認，如果他們確定要拿貨，就必須再追加兩成的定金！”
“少主，從做生意至今，可沒有過半途追加定金的先例，而且一加就是二成，會不會有點……”
起軒不說話，他將手裏的宣紙扔給老管家。
“你自己看！”
“這是我們最近趕出的第一筆大生意，可現在沒了，我們得損失多少？一次沒什麼，可如果最近的生意全部都是這樣，我們陸家勢力再強，也有拖垮的時候！”
老管家臉色蒼白，晶瑩的汗珠自他的鬢角沁出滑下。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白銀可供周轉？”
“五……五萬兩！”
老管家聲顫。
“什麼？才五萬兩？”
幾百萬兩的身家居然用得如此之快！起軒煩躁擺手，示意老管家離開。
隻希望……一切是他小題大做。
☆★
“小姍，相公最近心情很不好，你看出來了嗎？”
璐瑩輕輕將步搖插入發絲，神情微微有些憂抑。
“姑爺心情可能是不好！可他對小姐您是越來越冷淡了！小姐您沒感覺出來嗎？他都好久沒來過您房裏了！二夫人借著您身體不舒服將府裏的大權拿過去，您一個人在這裏，誰來管過您？依奴婢看，您呐，少操那份心！姑爺沒了您，他還有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