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我覺得身上黏黏的，可以先去洗個澡嗎？”
說這話的時候，楊天易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醫院住了那麼久，偶爾陳姒錦會給他擦擦身子，卻從來不讓他碰水。所以，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洗個痛快澡了。
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因為他不必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可如今卻不同了，陳姒錦總是一身清爽，可他卻覺得自己都要發黴了。
陳姒錦了然地點了點頭，“我已經燒好熱水了，我本來覺得你從醫院回來，要先休息一會的。”
“先洗澡。”
陳姒錦將一套家居服給楊天易放在浴室，又給他提了熱水。楊天易拄著拐杖走到浴室邊上的時候，她正在試熱水的溫度。
“你先別進來，地上有點滑。”
陳姒錦將一切都準備好後，這才將楊天易扶到浴室。讓楊天易坐在椅子上，她幫著他解了衣服。
她將衣服拎在手上，提醒道：“水涼的快，你動作快些。我先出去了，有事情喊我就是。”
“嗯。”
陳姒錦將簾子拉上後，楊天易在一邊洗澡，她則在水槽邊上給他洗衣服。
兩頭的水聲嘩啦啦地流著，楊天易豎著耳朵，卻隻聽到了陳姒錦搓衣服的聲音。
他用力一捏，手上的香皂突然飛了出去，“阿錦……”
陳姒錦看到滑到地上的香皂，隻得將手上的衣服放下，“你等著。”
她將香皂撿起，隔著簾子給楊天易遞了過去。楊天易看著那隻白皙的手，皺了皺眉頭。
他以為，陳姒錦會直接將簾子拉開的。他現在這麼嚇人嗎？
“阿錦，夠不到。”
陳姒錦心想這人表現太明顯了，她拉開簾子的一角，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在他的臉上，“這樣，總拿得到了吧。”
見楊天易不動，她隻得拉過他的手，將香皂放在他的手上，“動作快點。”
看著簾子嘩啦一聲被拉上，楊天易竟一時說不出話。
“……”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真tm瘋了，你在想什麼呢！”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很親密了，可總是沒有捅破最後那一層窗戶紙。說到底，他們倆還是第一次戀愛，有些放不開手。
沒一會，外頭洗衣服的聲音就停了。楊天易聽著陳姒錦走出浴室的聲音，暗歎了一口氣，沒戲了。
他沒了繼續磨蹭的心思，隻得將香皂放回原處，準備將身上的泡沫衝幹淨。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然後他隻聽“嘩啦”一聲，簾子被拉開了。陳姒錦提著熱水壺，站在離他不過兩步的地方。
“阿錦……”
陳姒錦咳嗽了聲，問道：“你要我幫你嗎？”
楊天易將手中的毛巾遞給陳姒錦，“要……要幫忙。我沒法擦背……”
陳姒錦將熱水壺放下，接過了他手中的毛巾。站在他的背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她越是告訴自己不該往哪裏看，眼睛就是不聽話地往哪裏瞄，這實在讓她覺得丟人。
以前給楊天易換衣服的時候，她總在最後關頭給他蓋上被子。她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那標誌物。
她俯下身，給楊天易搓著背。站在他的背後，可好多了，她至少不比看楊天易的臉，也不必看其他不該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