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初現(1 / 2)

說到這裏,根叔停了下來,歎了口氣,眯著眼睛,仰著脖子,似在懷念那段歲月。二伯給根叔遞了支煙,打趣道:“根子啊,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盡講風光事了,那你這傷,到底是怎麼弄的。”

“嘿嘿,大李哥啊,你別急啊,這事兒,得從頭說起,是不,難不成咱老哥倆了,我還故意給你顯擺什麼麼。”根叔點了煙,喝了口水,又費勁的挪了挪,才接著說道:

咱們當時的駐地在山東,趕到黑龍江,又花了十來天,正是剛入秋,涼爽得很。路上就不細說了,不過我們幾個到是熟悉了起來,玉慧同誌人漂亮,而且性格也是好得很,總有很多想法,想到了什麼就非要弄清楚,楊博士和我第一印象一樣,整天就捧著個書,連吃飯的時間也不放下,大概是不怎麼和人交流,不愛說話,跟個悶葫蘆似的,我和吳波倒是越發的親密,都是兵蛋子,也沒啥好藏著掖著的,我有空就跟他請教,他這身肌肉怎麼練的,他也爽快的很,告訴了我不少秘訣,一來二去的,我就直接管他喊哥了。不過別看吳波身體條件比我強,有天我們扳手腕,硬是讓我一二三扳倒了,連悶葫蘆楊博士也大吃一驚,不看書了,就看著我,像看著標本似的,玉慧則是大膽得多,直接捏著我的胳膊,鬧了我個大紅臉。吳波鬱悶的摸摸腦袋,直接開口問我;“弟啊,真沒看出來啊,我一條胳膊要頂上你兩條粗了,你力氣咋那麼大啊。”

沒等我接話 ,楊博士也湊過來,自言自語的說:“胳膊粗可不見得力氣大啊,力氣大不大,要看肌肉組織的密度。”

玉慧捏著我的胳膊,馬上反駁:“那也是跟肌肉組織的多少有關係的,吳隊的胳膊那麼粗,怎麼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倒了啊。”

我就嘿嘿的笑,等他們研究了一下,我才說道:“其實我當兵前根本就沒練過什麼,咱家裏沒啥人,爸媽都去得早,就我一個人,打小就自己找吃的,稍大一些,就跟著鎮裏大人上山砍竹子,你們別看竹子是空心的,以為不重,其實不然,多少叔叔伯伯,頂天立地的大漢子,七,八米長,海碗口粗的大毛竹,頂多也就能抗兩條,主要是山裏沒設備,那麼長的竹子,你得放上肩膀才能帶走,總不可能就這樣提著下山吧。老工人們,總結出一個辦法,先把一頭放肩膀上,然後人往前走,走到大約中間的地方,就這麼一翹,肩膀做杠杆的支點,竹子就上來了,可是說起來輕鬆,我們都知道杠杆,越靠遠的才越省力,人都走到中間了,你想翹起來,那就不是輕鬆的事了,就講究那麼一下子的爆發力,能翹起來上了肩膀,你就能帶走,一般都是一條兩條的抗,嘿嘿,說起來小時候,家家都差不多,小時候還行,周圍接濟些,半大小子了,吃得最厲害,也不能指望著誰家能有多餘的吃的,不幹活就得挨餓,沒法啊,我10來歲就跟著去,天天就這麼抗啊,慢慢的,我力氣也就出來了,最多一次,我一次抗了四條。”

大家聽完,都沉默著不說話,過了會,吳波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拍了拍我,“好兄弟,咱不說了,你就是咱的弟弟。”

總之是安全的到達了興安嶺外圍,我們按照程大校給的地圖,在楊博士為首的技術人員帶領下,向目標坐標進發。興安嶺分為大興安嶺,小興安嶺,還有外興安嶺,不過外興安嶺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國家的了,這次我們的目標地點,是在小興安嶺一處山脈,按照部署,我們還得一路上留下戰士,負責建立起通訊和後勤物質保障的一整套係統,所以別看兩中隊加上技術人員,醫護人員,還有當地的向導,有近300號人,可實際上,六天後我們到達山脈腳下的時候,隻有原來和我一起送過來選拔剩下的30號人,吳波隊長帶的20號人,楊博士隻留了兩個技術人員在身邊,玉慧同誌也隻帶了一名軍醫和兩名護士,以及兩位向導。其實我和吳波心裏是有數的,在之前建立的幾個補給點,都想讓玉慧同誌留在那裏,不要跟著我們進來了,可這姑娘,平時什麼都好說,一說到這個,馬上就瞪著我們,死活不同意。咱也沒辦法,隻好帶著,其實這些日子,也算摸清楚她的脾氣了。私底下也跟我們公開過一些事情,原來在剛畢業的時候,她家那老爺子,把她安排到地方醫院去,結果去了沒幾天,就哭著鬧著回來了,原來醫院裏的同事,都背著她說壞話,說什麼靠的家裏老爺子之類的,小姑娘脾氣倔,就跑回家,非要去最艱苦的部隊去,咱們聽了,也都表示支持,吳波甚至一拍胸脯,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女同誌安全。結果人家就笑了,你以為人家在軍校混日子的啊,無論槍法,搏擊,硬是不比吳波差,我這個菜鳥兵就更別提了,還真說不準到時候有什麼狀況,誰保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