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別離開我，好不好？”上官戎不但不放鬆，還收緊了手臂，抱得更緊了些。
慕瑾煙伸手去推他，卻不小心摸到了他胸前的兩顆挺立，於是她像被烙鐵燙到般立刻收回手，卻是不敢再去觸碰他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現在不是還沒走嘛。”他那樣子，好像自己隨隨時都會化作一縷青煙飛散了似的。
“可我擔心。”上官戎的聲音不大，有些悶悶的。
“你別這樣好不好？”慕瑾煙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很長時間，上官戎都沒有再出聲。
可突然，他問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
“煙兒，如果我和十三弟一樣，隻是一個王爺，那麼你會愛我嗎？”
這個問題……這個問題……
慕瑾煙在腦中搜索答案，可偏偏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回答。
假如上官戎不是皇帝，她會愛他嗎？
會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煙兒，朕累了。”上官戎稱自己為“朕”，他說，朕累了。
慕瑾煙說不出話，任由自己被他這樣緊緊抱著，可身上突然一鬆，他放開他，轉向床榻的另一側，獨自入眠。
看著他倔強清冷的背影，慕瑾煙心中驟起一陣空落，仿佛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卻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念頭。
望著他的背影，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麵響起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慢悠悠睜開眼，看到上官戎已經坐起身了。
“怎麼回事？”慕瑾煙也起身，拿過外衣披在身上。
“朕去看看。”上官戎按住她，自己去開門。
慕瑾煙歎口氣，這家夥怎麼跟楚逸寒一樣，鬧起脾氣來，就開始跟她玩生疏。
楚逸寒是自稱“屬下”，上官戎是自稱“朕”。
外麵的小太監一見到上官戎，驚得呼啦啦跪倒一片，還是一個小太監鎮定，捧起一紙文書，高舉著遞到上官戎麵前：“皇上，這是剛剛送來的八百裏加急。”
慕瑾煙仔細一看，這個從容不迫的小太監，正是接她進宮來的福生。
上官戎拿起文書，看過之後，臉色大變。
“傳朕旨意，立召內閣大臣與兵部尚書及幾位將軍進宮見朕！”
“是。”福生接旨，立馬傳召下去。
上官戎換上龍袍，在幾名小太監的簇擁下，匆匆向禦書房趕去。
慕瑾煙心頭煩躁，實在忍不住，換了夜行衣，悄悄跟去了禦書房，躲在房簷上偷聽。
“東烏大軍已破紅穀關，若是再一步逼近，突破獅駝嶺，則大梁不保。”
“東烏大軍的戰鬥力如何會變得如此之強？”上官戎問。
“攻入紅穀關的這支軍隊由東烏女王親自率領，此女驍勇善戰，精通作戰謀慮。加上女王親自出征，士氣大振，我軍被偷襲，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攻。”是霍啟的聲音。
“戰況如何？”上官戎又問。
霍啟答：“全軍覆沒。”
齊刷刷的抽氣聲。
“皇上，微臣請纓出戰！”
來了，來了！慕瑾煙眼皮開始狂跳。
我的啟啊，就你忠心！
上官戎商議結束，回到長樂宮，驚訝地發現，窗口前立著一名紅衣女子，冷冽肅殺的氣息，從她所站的地方彌漫，將整個寢宮渲染在一片冰涼淒冷的氛圍中。
他一驚之後，便明白了。
走上前，在紅衣女子身後站定，艱難地問：“你……打算要走了嗎？”
慕瑾煙轉過身，褪去華麗宮裝的她，重新煥發出尖銳奪目的光彩，令人不敢逼視。
“皇上，我在宮裏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能做的我已經做了，雖然危險還沒有除去，但我讓逸寒繼續留在你身邊保護你，應該不會有問題。”
上官戎沉思片刻，又問：“還會回來嗎？”
慕瑾煙皺了皺眉，上官戎立刻截道：“你不用回答了！我……我知道。”
慕瑾煙又是一陣黯然，無論她怎麼強大，終是無法滿足每一個人的願望。上官戎身為皇帝，自然比旁人擁有更多的堅強與忍耐力，她相信他會振作起來的。
“這個給你。”慕瑾煙忽然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上官戎。
接過一看，是玉璽。
“還好沒有留在東烏，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慕瑾煙當初真有將玉璽送給娜依的打算，幸好她給帶回來了。
上官戎眼中劃過一絲愧色：“這……這玉璽其實是假的。”
假的？
慕瑾煙微微驚詫了一下，便釋然了。以上官戎的謹慎，怎麼會將玉璽放在那麼容易得手的地方，之前沒想過，現在聽他坦白，倒也覺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