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禹夕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呆若木頭的大外甥從洞口拽了上來。隻聽見洞穴內“轟隆”作響,一股挾帶著惡臭的黑煙升騰而起。待濃煙散去,洞口竟化作一個沒有蓋子的下水井。
幾個穿著工裝的男子拎著工具箱,抬著一個井蓋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倆位小帥哥讓一下啊,我們要修理下水管道,把你們碰髒了就不好了。”
可那位剛說完便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羅洛和金禹夕從下水井旁爬起轉身,渾身上下已然掛滿了烏黑髒臭的東西。
“啊?你們不是掉到下水道裏了吧?摔壞沒有啊?”
金禹夕牽起羅洛對問話那人沒有理睬,便緊忙往羅洛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路上金禹夕四處打量著行人,麵容凝重,而羅洛也一言不發。
待倆人進了家門天色已晚。翠花在樓下的麻將館激戰正酣,已經連續坐莊三圈,笑得合不攏嘴;而保姆井空正在廚房準備晚飯。
由於倆人渾身髒臭不堪,紛紛進了衛生間衝洗。
偌大的衛生間內左右各有一個噴頭,二人脫去衣物扔進了洗衣機,便分別走向倆端的淋浴器洗漱起來。期間誰也沒有說什麼。
衝洗完畢雙雙回到臥室中。
羅洛換了身幹淨衣物,坐在床頭沉思了良久,開口道。
“禹是誰?他現在怎麼樣了?”
“哦!你終於能分清我們了。他本事大得很,你不用擔心。”夕敷衍說。
“今天發生這麼多事,你還想向我隱瞞麼?我必須知道一切。”羅洛大聲質問。
“好吧好吧。我全告訴你。不過你別跟禹說就是了。”夕穿上平頭短褲,套上一件白色小背心,坐到了電腦桌前繼續說道。
“禹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古靈。古靈不算是人類,是生在離我們很久遠年代的生靈。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他原本是一個將軍,戰死在沙場上。死後並沒有完全魂飛靈滅,陰差陽錯留存於世上。雖然沒有像你我一樣的體魄,卻依然有獨立的意識,是沒有肉體真身的靈魂。”
“那不就是鬼了?這是現代化的21世紀,科學年代,你這不是胡說八道麼?”
“信不信由你,我開始也不信,不過今天發生的一切你也看到了。剛才你我都差點那個魔物給吃掉。”夕歎口氣,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羅洛看來這些事確實超乎了他的認知能力,完全不是科學能夠解釋清楚的,尤其當他在魔域裏靈魂飛升時遇見了父親,父子間的對話他已銘記在心,現在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魔物是哪來的?為什麼要吃我們?”羅洛繼續追問。
“魔物哪來的?魔到處都是,一點點邪惡的想法都可以滋生出魔物來。像什麼嫉妒,還有仇恨,貪婪,欲望,總之一切不好的東西和事情都跟魔有關係。對於你來說,你身上有魔物最害怕的東西,那就是靈力,同時這也是魔物們追逐我們的真正目的。他們專門吞食人類的靈氣用以維係自身,當靈氣盡了,人也就完了。”
羅洛似懂非懂,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在頭腦中整合起來,進而覺得夕說得有理有據,無懈可擊。
這時保姆井空敲門進屋,叫喚他們倆個去吃晚飯。
井空先前吃過東西,而翠花依然在麻將館中奮戰,飯桌上隻有羅洛和夕倆個人。
羅洛拾起碗筷並沒有著急食進食,望著夕說道,“你不等等禹麼?他說回來一起吃的。”
“不用管他,他常年在外麵闖蕩慣了,剛才還用靈能通知我說他晚些回來,現在正追殺一個貪婪之魔呢!”夕說完便大口吞咽起食物。
“你們還有心靈感應?像是發短信一樣?”
“恩,差不多吧。不過隻有他能給我發。他也可以隨時召喚我到他的身邊,而我卻不行。”
“嗬嗬,怪不得你這麼廢呢,連個章魚怪都搞不定,原來是功力太差了!”羅洛諷刺道。
夕這一天累的夠嗆,狼吞虎咽中聽羅洛這麼一訓斥,氣不打一處來。
“我可是你親舅!說話小心點。再說了,我年齡跟你相仿,靈力肯定沒法跟禹比。他有好幾百年的修為,是聖堂降魔使,製服過數不清的魔物,靈力深不可測。還記得那棵參天大樹麼,那是我倆的靈柩,我的靈力不過其中一個小樹枝,而他的則是整棵樹。”
“說起來,你倆是怎麼相好的?”羅洛嚐了口飯菜,一邊咀嚼一邊說著。
“注意你的用詞,我倆又不是談戀愛。不過是他主動的。”夕還沒說完,羅洛便笑著插話。
“原來是他追求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