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芝怕母親撒謊惹丈夫不高興,連忙說:“那個人的老婆看小波年輕,勾搭他,被她男人看到了,就把小波給打了!”她沒管母親用白眼剜著她,把話說完。
王新友心裏暗叫了聲活該,嘴上卻不能這麼說,淡淡的應了句:“這樣的事情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應該去報警才對!”看她們故意的忽略曹剛強的錯,隻強調被人給打了,他便不輕不重的說了這麼一句,意思是告訴她們別在自己麵前打馬虎眼。
嶽母顯然不想聽這個,大聲說:“你在部隊當那麼大的官,怎麼會沒辦法?你是不是不想幫小波?我的天哪!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她竟然撲倒在地,一邊用手拍著地麵,一邊拖著抑揚頓挫的長音。
王新友對她這做作的行為早已經深惡痛絕,可又無可奈何。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他的腦海裏靈光一閃,想起黃日潮所說的政治智慧,想起他所說的權力妥協。這裏自然不需要權力妥協,不過完全可以化用於此。於是,他沉下心來,說:“好吧!我會想辦法的。”雖然這話說的有些牽強,卻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至少讓嶽母安靜下來。事後,他也分析過這件事,雖然不能說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妥協,可絕對要比按著自己的性格說一句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這種話要好千倍萬倍。
既然答應了,就該做出個樣子。
王新友陪著她們回鎮上的派出所。依著嶽母的意思,直接找人把那個人抓起來。王新友自然知道不可能這樣,也不會這樣做,對曹孟芝說:“你先送娘回去,我再想辦法!”
“還想什麼?讓警察把那個畜生抓起來,讓她蹲大獄!我看他還敢不敢打人,我看他還敢不敢打人?”嶽母氣勢洶洶。
王新友雖然沒發出任何的聲音,可心裏還是在冷哼著。沒再說多餘的話,他進了派出所大院。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確定她們母女離開,這才放心。進屋之後,一個民警問:“什麼事?”他連忙說:“請問李虹在嗎?”
李虹是他的初中同學,雖然沒怎麼聯係,不過王新友知道她在這裏上班。
民警對著裏麵喊了一嗓子,接著一個女警從裏屋出來,問:“幹什麼?”
王新友已經幾年沒見過李虹了,卻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連忙說:“李虹,我是王新友。”
李虹也認出了這個老同學,興奮的跑了幾步,問:“你怎麼回來了?聽說你在部隊上混的不錯,回來探親啊?”
當著這麼多人,有些話不好說,可貿然約她出去更不合適,便說:“我轉業回來了,現在是無業遊民,想起老同學你在這裏,想請你吃頓飯?你家那位要是有時間,也請他一起來。”他這樣說是為了避嫌,也讓李虹的同事覺得他要說的事也許跟李虹此時的身份無關。
李虹也不客氣,說:“好!不過我們家那位恐怕來不了,再找時間吧!你這個家夥也是,這些年我們同學都聚會過三次,你竟一次都沒來,是不是當了官就不認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