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切入的角度不同,解決的問題的方法就自然不同。
王新友此時的切入點跟大部分人不同。因為他先入為主的相信了安娜的話,確定戚燁不是自殺。不但如此,他還相信戚燁不是秦七娃殺的。那麼,就目前的形勢看,他不能不去懷疑一個人,即便不是他做的,也應該脫不了關係。這個人正是淡學義。
這個事件,竟與他被陳鴿汙蔑頗為相似,至少都有那麼一個人所站的角度不同。
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戚燁的案子竟然驚動了省局。
省局的工作組在沒有下達任何通知的情況下進駐縣公安局。
縣公安局一下進入到緊急狀態,除了局長政委可以自由活動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限製。
工作組的組長說此行的目的是檢查工作,可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來這隻是一個借口。
這的確是個借口,因為要是查出他們想查的,一切都好說,要是查不出來的話,就算縣局工作做的好,沒有漏洞,他們也算是給自己留了退路。
農曆八月十八日,是王良友和徐聖雪大喜的日子。
雖說徐聖雪反對大操大辦,可王新友還是給全村的人下了帖子,包括柱子和四娃。
當天,桌子一字排開在大街上,一直延伸到村頭。雖然天氣有些冷,可大家的熱情十分的高漲,尤其是村裏的老爺們兒,看著桌上擺的煙,放的酒,要不是這一次,恐怕一輩子都抽不上,喝不著。
“這煙……這煙怎麼也得幾十塊吧?”
“不能,一桌可是四盒,幾十塊還了得?以前可都是兩盒煙,這酒以前沒見,可聽說過,幾百塊一瓶。”
“酒都這麼貴,煙也差不那裏去!哎,柱子來了,問問他。”
“柱子,這樣……”話沒問完,看著柱子陰沉的臉,那人不敢再問。
等柱子離開,他小聲嘀咕著:“這些斷子絕孫的狗男女,肯定不得好死。”
剛才跟他說話的人拉著他的衣袖,說:“別說了,我們惹不起!”
這個時候,村頭鞭炮齊鳴,一輛路虎開了過來。
車停下來,王良友抱著新娘子下車。他臉上堆滿了笑容,步履輕盈的進了家門。
王新友到現在也沒出現。
幾十桌,幾百人,正當大家在考慮著怎麼上菜的時候,村口又來了四輛保溫車,每輛車上下來一個小夥子,和司機一起開了車廂門,讓車上的服務員下來,齊刷刷的開始上菜。
菜是從縣裏運過來的,都是熱的。
這可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
王新友在新人敬酒的時候才出現,主要的工作是端盤子。他就像個小書童一般,低頭端著盤子,到了一桌,把盤子遞過來,讓新人端了上麵的兩杯酒敬父老鄉親,而跟著他斟酒的是曹孟琴。
開始,王新友並沒打算讓她做這個,可最終還是沒有擰過四姑娘。
到了柱子坐的那一桌,王新友卻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真誠的說了句:“柱子,我三哥的今天是你給的,晚上你過來,我好好陪你喝,算是感謝。”開始的兩桌他沒說話,也沒人挑,在這一桌既然說話了,一個鄰家的女人嚷著說:“我說小吉,我這當嫂子的要說你兩句,你看看,這老爺們兒好煙抽著,好酒喝著,我們女人呢?你要是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晚上我上你的床,跟你洞房!”
這話一出,全桌的人都笑起來,就連鄰桌也跟著笑起來。
說話的這位的嘴是村上出了名的,什麼都敢說,即便是她男人還在邊上做著。
王新友被鬧了個大紅臉。
孟琴卻甜甜的笑著,說:“嫂子,他一直說每天都是跟我姐睡的,你小心我姐吃醋!他說我姐一直在。”
一陣風吹過,那女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敢再開玩笑。
吃飽和足,大部分人都回家了,臨走的時候,每個女人都領了一個紅包。
剩下幾個跟王良友關係好的,說要鬧洞房,就一起熱鬧了一下。
到了晚上,柱子真的來了。來的不是他一個,還有四娃、朱華、桂香和春梅。
王新友知道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示好,也不拂他的意,很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喝到酒酣耳熱之時,朱華向著他靠了靠,說:“小吉,說實在話,我對你有看法,也知道你對我也沒啥好感,可現在看看我們這個村,能坐在一起的不也就我們這幾個人了。我以前做的事不對,可那也是一個女人的本分,要是我看著小業這樣不管,那才不是人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