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早有預謀
時已黃昏，夕陽斂盡光芒與火焰，縮為昏黃的大圓團，直線向下墜落。天仍然很亮，微風吹拂，涼意濃濃。街上的行人稀了，但閑人更多，小商小販出市了，馬路兩邊擺上了許多攤點。
“估計你等的人不會來了，起碼今天不會來了。”張總說。
王彩霞生氣地說：“這個人一貫是，隻要勾魂的一咋呼，他就變卦。這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關係，多涮幾次，就會長記性。”
王彩霞白了張總一眼：“你沒挨過涮？”
“挨過。”張總推心置腹地說，“一挨涮，那就拜拜了。”
“你等我啥事？”
“溜達溜達拜。”張總笑著說，“其實我溜達到這，看到你在這東張西望，就不由自主的走過來。”
“我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你對我早就具有吸引力，難道你就沒有察覺嗎？”
王彩霞“嗷”了一聲，點點頭，霎時陷入了無限的暇思。記得，那年，風傳楊淑玲要調她們財務科當正科長的時候，一天，剛上班，電話響了，她拿起電話，耳機裏傳來張總熟悉的聲音：“王科長嗎？”
“我是彩霞，有啥指示？”
“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有個重要事和你談一下。”
“啥重要事？”
“來了你就知道？”
“是不是免我科長的事？”
“和此有關吧。”
“免就免吧，有啥好談的？”
“電話裏說不清，你過來，咱商量商量。”
財務科在四樓，張總的辦公室在二樓。王彩霞快步來到二樓，走到樓梯向東南邊第三個掛著總經理辦公室牌子的門邊，王彩霞還像平時工作上有了事找張總一樣，輕輕地敲了三下。
“進來。”
王彩霞推門而入，隨後又關上門。
這是一個向陽的大辦公室，南窗邊擺著一張豪華的大辦公桌，上麵放著古色古香的台燈和全世界首屈一指的辦公用具。穿戴整齊的張總，威嚴地坐在一把同辦公桌配套的高背鍍金軟椅上，望著推門而入的王彩霞，指指一旁的沙發，讓她坐下。
王彩霞坐在沙發上，斜了一眼張總，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張總等王彩霞坐好後，望著張彩霞心情沉重地說：“董事長提議，讓楊淑玲任正科長，你任副科長，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
“怎麼樣？”
“叫幹啥就幹啥罷。”
“我不同意。”
“董事會的意見，你不同意能頂住？”
“我雖然頂不住，但是我給董事會提了兩個問題讓他們研究。”
“那兩個問題？”
“一、工商注冊登記的財務科正科長是你，如果換掉你，必須進行變更登記；二、注冊登記規定，大單位的財務科科長需是會計師，楊淑玲必須去培訓，並考取會計師，方能注冊登記。董事會提出兩個軌道走路，注冊上的正科長仍然是你，不做變更登記。事實上楊淑玲是正科長，你任副科長。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