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說到做到,當天就前往市政府向許文江做了彙報。
趙緒安的辦公室裏的燈光,徹夜未熄。
夜晚裏的小院中,可以看到天空中一輪明月,八八年的華夏,大氣汙染和燈光汙染還沒有到方明遠前世裏那麼嚴重,溫泉療養院又地處郊區,所以還可以在星空下享受那皎潔的月光。
“我不是雷鋒,也不想當什麼好人,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就連秦檜再過幾年,都沒準有人要為其翻案,嘿嘿。”方明遠自嘲似的笑笑道。他自家知自家事,他隻是做不到像前世裏所知道的那些無良商人那樣,瘋狂地從民眾的身上吸血。更不想讓那些民眾們像前世裏自己咒罵那些奸商一樣咒罵自己。當然了更深層的理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雖然說華夏實行的是成文法,而不像歐美那樣實行習慣法和判例法,但是慣例的作用仍然是不能忽視。如果說自己和郭家的投資都沒有肆無忌憚地霸占地皮,拆遷也是一比一的麵積置換,多餘的麵積成本價銷售的話,那麼日後不管是港資還是外資,再進入奉元和秦西省投資的話,都必然會受到影響,如果說自己能夠在外資和港資大量進入前,成功地在奉元乃至秦西省裏確定地位,那麼這些資本和那些黑心的官員們要想打破這個慣例,那麼所要付出的代價無疑會是前世裏的百倍千倍。不管最終怎麼樣吧,至少自己問心無愧。
雖然說短期內自己的資金壓力會大很多,但是有日本那裏的吸金機器和郭家的資金後盾,還有自己領先這個時代近二十年的見識,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而且兩塊地皮日後的增值,就足以令他賺個盆滿缽滿了。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秦檜?那個害死了嶽飛的秦檜?”於秋暇奇怪地道。在記憶裏,若是說起秦檜,十有八九都是指的這一位。為他翻案?怎麼翻?那可是被國人釘死在了恥辱柱的奸臣。
“當然是他了,除了他之外,自宋之後,稍有點知識文化的國人,還有哪個姓秦的起名叫檜的?”方明遠隨手向池塘裏丟著石子,打出了一個個水飄,看得晴兒歡呼跳躍不已。
“怎麼翻案?”於秋暇更是好奇,這種已經被曆史國人都公認為一代奸佞的人物,居然還能在千百年後被翻案,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嶽飛是破壞民族團結的曆史罪人,秦檜自然就是促進華夏民族融合的大功臣了。”方明遠聳聳肩道,這種話也就隻有那些前世裏的“磚家”和“叫獸”們才能說出口的,其臉皮和那些宣稱孔子是韓國人,韓國在華夏宋朝時,曾經占據了整個長江以北的棒子叫獸們有得一拚了。不過這種事情還要再過幾年才會在華夏的大地上如同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
“啊?”於秋暇難以置信地張開了雙唇,居然還有這樣的荒謬理論。這豈不是說,因為日後的美英結盟,就否認了當初美國戰爭的意義一樣!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帶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鳥人!”方明遠拍拍手,打水飄遊戲宣告結束。
於秋暇此時已經摟著晴兒笑得花枝亂顫,這種方明遠前世裏的經典之詞她又何曾聽過,沒有半點的抵抗力。晴兒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她幼小的心靈還聽不懂方明遠在說什麼,隻是看到媽媽笑得前仰後合的,也隨著發出清脆的笑聲。
“唉……”好半天於秋暇才止住了笑聲,捂著笑痛了小肚子道,“你小子以後能不能不要一板正經地說笑話,真是的,這些笑話你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方明遠摸了摸鼻子,如今別說網絡了,連電視還沒有普及,電視頻道還隻是有限的那麼幾個,這事沒法子和於秋暇說清楚,所以也隻有默認了於秋暇的說法。
“你的決定我已經和晴兒的爺爺談過了,想知道他老人家的意見嗎?”於秋暇將女兒夾在腿間,下巴放在了她的頭頂上,看著方明遠頑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