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好的算計,都變成一場空,崔誌佳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二話不說,將文沫好一頓打,下手一點餘地也沒留,彼時文沫腹痛難忍,又長久被幽於室內,體力下降,根本不是盛怒之下崔誌佳的對手,先前還有些還手之力,對打了幾下,之後根本隻能護住腦袋,其他的,便是不想忍也得忍著。

直到文沫嘴角流出的鮮血刺激之下,崔誌佳才算勉強找回理智,看著倒地人事不知的文沫,瘋了一般抱著她往外跑。

那是這一年以來文沫唯一一次離開這間屋子,卻是人事不醒,事後僅有的幾天在醫院,崔誌佳寸步不離,再加上她肋骨骨折擦傷肺葉,無力逃跑,最終又回到這個牢籠。

想想上次受傷,也真是凶險,也算因禍得福吧。

幾個月以來的惡心嘔吐以及腹部的疼痛,均是因為胰腺炎,原本還算好治的病症拖了這許多時日,也漸漸嚴重起來,文沫這段時間過得極不安心,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而且這個病的某些症狀又特別像懷孕早期,所以才有了一係列陰差陽錯。

崔誌佳心裏有鬼,當然不可能將文沫放在醫院裏好生將養,一見文沫內出血止住,卻是任憑醫生再怎麼說,也執意要辦出院手續。醫生無奈,隻好滿臉同情地送走了文沫。

可惜崔誌佳精明得厲害,連上廁所都不讓文沫一個人去,還到處宣揚他這個妻子精神有點不太正常,如果說了什麼瘋話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之類的,讓文沫求助無門,雖然醫生都知道她這身傷多半出自崔誌佳之手,卻是當醫生太久,看慣生死,除了感歎一下她命不好之外,也沒人去深究。

以文沫目前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身體狀況,她很理智地選擇了沉默,機會隻有一次,她不能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賭。

雙重病痛的打擊,不堪重負的心理壓力,縱然文沫神經再粗,都不可能再保持平常心了,往常勸慰別的大道理一條也用不到自己身上,還算結實的身子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身上帶著老年人身上才有的遲暮氣息,每天維持著抬頭望天的姿式,仿佛外界一切與她無關似的。

崔誌佳也似有些理虧,除了送飯輕易不到文沫跟前晃悠,對此很是讓文沫鬆了口氣,他帶著濃濃占有欲的眼神實在是惡心得可以,每次他掃過自己的身體時,文沫都忍不住要打冷顫。

一定要逃出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