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樹影婆娑,一道矯捷身影輕車熟路的穿過拱門,跑過回廊,翻過牆院直奔心中渴望之處,心中不免暗歎嶽父大人擺明就是成心啊,他的院子離佳人住處相距甚遠,縱然隔山隔水,今夜無可阻擋。
“我告訴爹去!”大回廊石柱後,一聽就是冷玨的聲音。
“你安生點兒吧,趕緊回你院睡覺去,明天還要早起呢。”天悅一把扯住弟弟的胳膊笑斥著,正要陪嬌妻休息時,房門被這個不良弟弟砸開,硬拖著他來抓宗澤瑞峰。
若瑤房中燭火早已熄滅,佳人卻躺在床上輾轉未眠,房門突然吱哢一聲,若瑤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敢闖她香房者定是那人。果不其然,怕嚇到心愛之人,宗澤瑞峰的聲音趕緊輕輕傳來。
若瑤起身之時,宗澤瑞峰已到床前,滿目灼烈盯看著自己的女人。
“膽敢違抗我爹的話,你還想不想混了!”若瑤嬌斥,心裏卻蕩漾著如蜜般的香甜。
“今晚見不到你,我就生不如死了。”宗澤瑞峰很是委屈的訴說著,滿不客氣已將自己的小女人緊擁入懷。
“瑤兒!”一聲輕喚,道不盡心中愛意濃情,不待佳人回應,忍耐太久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就在今夜,就在此時,再次將佳人緊擁入懷,心潮何止澎湃,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一生一世一對人。
一聲痛呼,隨之嬌罵,換來男人越發溫柔安撫,屋中漆黑卻掩不住一片火熱……
緣就是這般奇妙,縱然相隔千裏萬裏,哪怕不同世界,不同時空。緣到了,那條美妙紅線會將兩人越扯越近,越綁越緊。心之所動,情之所生,愛亦相隨,今生獨你,再無他求,相依相守,癡心深愛……
送女遠嫁月夕,親眼見證愛女大婚,再次鄭重將愛女的手交托給了宗澤瑞峰,不但是祝福與傳遞,更是信任與重托。
冷家人在月夕停留了半月,若瑤依依不舍送爹娘踏上南去赤烈之路,臨行當晚,月夕帝親自宴請親家,也算是為親家餞行。
“娘,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姐姐家啊?”已四歲的冷寶兒窩在娘親懷裏嬌聲嬌氣的問道。
“寶兒不怕你姐姐家裏的那些東西?”血千葉寵溺的問道,有時候她總在想,古語說的一點兒沒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天生會打洞,這些個孩子各個都是膽大的主,本以為比瑤兒還要嬌氣,跟個瓷娃娃似的寶兒一準會害怕宗澤瑞峰養的那些蛇蟲獸雕的,誰知小妮子不但不敢,在瑞王府住的那些時日,她的寶兒身後不是跟著山貓就會跟兩隻金虎崽,小妮子嘴裏吃什麼,它們嘴裏一準不閑著。
“不怕啊,要不是爹不答應,姐夫都要把金虎送給寶寶呢,唉,真可惜呢!”
被小女兒數落,冷烈笑了起來,溫柔的將小女兒抱入懷中,輕點秀鼻,“乖孩子哪有要那些東西的……”
聽著自己男人對女兒溫柔的說教,血千葉臉上情不自禁蕩漾起甜美笑意,她的夫,她的孩子們,今生有他們足已。雖離開了月夕,可娘的心依然為女兒留下了一份在月夕,會在女兒身邊永遠守護著。
再次親臨“天坑”,冷玨不禁深深吸了口大氣,時隔數年,通往天坑的路依然被密草掩蓋,天坑中依然寸草不生,想是當年殺戮太重,血將這片土地浸透,故而這裏留給後世子孫的永遠是片紅豔的土地,永遠在警示、在銘記。
“鬼斧神工,老天之力無可估量啊!”端木霄感慨著,身旁眾人無不點頭讚成。
縱然兒子如何形容“天坑”威勢,今日冷家夫妻親眼得見,心中猶生敬意,敬自然神力,更敬那古老已無可查證的傳說。
再次踏上赤烈熱土,曾經的赤烈九王爺端木霄決定,自己畢竟年歲已高,人越是上了年級,故土越發難舍,既然回來了就再也不走了。當年的九王府早已被護國大將軍重新修整,那塊祖皇親賜的鎏金牌扁早已被摘了下來,用紅布包裹送入了太廟,如今這座嶄新的大宅上掛著逸園兩個字,取飄逸淡雅之意,這正合了端木霄心意。冷家夫妻自然隨同老人家一起入住了逸園,至於翻修一新的皇宮,理所當然得讓正主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