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闕靈衣的睿智,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異樣。
否則,以闕靈衣的性子,決計不可能如此放下身段的跟自己說話!
而且,邪長瀟也沒有想到,這闕靈衣,以前從來不肯低頭,現在性子竟然柔軟了許多。
舉個例子,哪怕是一件事情中,她知道自己錯了,她也不會低頭。
若是放在數十年之前,哪怕是自己因為愧疚,而毫不設防的生生受下闕靈衣一掌,闕靈衣也不可能這般姿態。
數十年之前,哪怕是闕靈衣知道自己心中愧疚,想到一係列其他的東西,她也不可能拉著自己不願放手!
時間,當真是一把鋒銳的劍,將世間萬物,給雕刻的柔軟起來。
“那有怎樣?”
邪長瀟這一通長篇大論後,闕靈衣麵色不變,仍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
那樣子,分明是在說,我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放手!
“哎...”
邪長瀟一聲低低的長歎,頗有些無奈,接著,不再言語。
邪長瀟的心中,卻是在想,現在楊葉以及何牧耀怎麼樣了。
不過,邪長瀟雖然是在想著楊葉那邊的情況,卻沒有太多的擔心。
畢竟何牧耀已經過去找楊葉了。
邪長瀟對於何牧耀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何牧耀也是一個九階術煉師,周圍的幾大帝國之中,能夠跟何牧耀對抗的強者,也是屈指可數的。
邪長瀟足足沉默了有三分鍾的時間,闕靈衣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管他什麼帝國不帝國。”
“你也說了,我們兩個,都已經百歲有餘了。”
“即便是我們這般實力,我們也沒多下一個百年了。”
“既然如此,那麼最後的這數十年中,為什麼非要給自己留下些遺憾呢?”
“人活一世,且行且珍惜。”
“等到我們都老的走不動路的時候,回望這一生,到時候,我們想要回頭彌補遺憾,也已經來不及了啊!”
說著說著,闕靈衣也是滿臉愁容,忍不住一聲歎息。
“哎...”
邪長瀟一聲歎息。
“哎...”
闕靈衣也是跟著一聲歎息。
二人歎息之後,都是沉默了下來。
邪長瀟不知道說什麼,對於闕靈衣,邪長瀟的心中有很多的愧疚,可兩人之間,又有那麼多複雜的關係,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而且,如果二人再一起歸隱,那麼周圍幾個帝國勢必會因為二人而掀起一陣風波。
四國間若是因為如此出現什麼變故,無論是戰爭還是什麼,都會是傷及很多無辜人的性命。
而且,兩人分別身居高位,邪長瀟雖然不理世事,可是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震懾。
如果沒有邪長瀟,劍元宗的威懾力便會大大減弱,劍元宗也絕對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闕靈衣也是如此。
闕靈衣作為闕雲帝國術煉師協會的會長,她一旦歸隱,那麼闕雲帝國術煉師協會的實力也會大大減弱。
四國之間,都是在相互製衡。
邪長瀟還好些,畢竟不理世俗太多事情。
闕靈衣就不一樣了。
闕靈衣本身是闕雲帝國術煉師協會的會長,闕雲帝國的術煉師協會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得她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