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廚房,胡翠萍又趕著兩個人說“遠兒,你年紀輕輕往廚房裏鑽幹什麼?快出去,對了,把你爸房間裏的白酒拿來!”
陸遠領命出廚房去拿白酒,走到臥室旁聽見裏麵一陣喧雜的聲響,他一愣,幾步跑了進去。
推開門見到陸誌行正手拿一把大斧頭,雙眼血紅盯著地被粗繩胡亂捆綁,不停動彈的小狐狸,厲聲說“妖怪,我馬上砍掉你的兩條尾巴!”
小狐狸高傲地仰著頭,兩條尾巴有力地移動身軀,毫不示弱回擊說“老東西,你若是敢砍掉我的尾巴,讓我神仙般的大哥知道了,非把你砸成肉餅,用油炸了丟給山上的野狼們吃不可!”
陸誌行氣的臉色通紅,揮動手裏的斧頭就要動手,陸遠急忙阻止說“爸,它是我養的小狐狸,千萬別動手!”
陸誌行氣得吹胡子瞪眼,斧頭對著小狐狸,質問“你養的?你沒聽見它在說話,它是個狐狸精!”
陸遠解開了小狐狸身上的繩子,壓抑地低聲訓斥“不是叫你不要隨便說話嗎?你怎麼又...”
小狐狸可憐兮兮搖晃著兩條尾巴,解釋說“我是乖乖地沒有說話,蹲在牆角吃奶奶給的花生,這老東西看不得我有兩條尾巴偷偷拿來繩子綁了我,如果我不反抗,不說話,尾巴就沒有了!”
它說的在理,陸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誌行聽出了門道,氣急敗壞地說“陸遠,聽你們的話,你早知道它不是好東西了?你還養一隻狐狸精,快讓開,讓我砍死它!”
小狐狸嚇的竄到陸遠身後,抱著他的小腿說“主人保護我,別讓老東西過來!”
陸遠臉色一囧,壓低了聲音說“他是我爸,不許亂叫。”
陸誌行早氣得不行,一副非要砍死小狐狸的架勢,好像是結下了生死大仇一般。
陸遠胸中波濤起伏,沉了臉色,語氣堅決地說“爸,你非要傷害小狐狸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我知道,從小外麵的人說三道四,說我是害人精,你並非聽信了他們的話,而是因為媽的死不能接受。妖怪也有好壞,小狐狸對我有恩,我不能不仁不義!”
“你...”陸誌行手顫抖了兩下,放下了斧頭,出門前喊了一句“陸遠啊,你出生就會害人性命,又帶回來了一個狐狸精,我看陸家別想有安寧日子過!”
陸遠好像渾身上下被潑了涼水,透心涼。
他出神了許久,知道小腿一陣柔軟的觸感,小狐狸小爪子抱著他小腿說“主人,就憑你的話,小狐狸認你一輩子的主人!”
他低頭看著它毛茸茸靈動可愛的模樣一笑,心底某處爬上了一絲暖意。
四個人氣氛尷尬地吃了一頓晚飯,不久有人傳來消息說二姑婆死了,後天一早出殯。
後天出殯,明天就要送花圈什麼的,胡翠萍年紀大了不方便去,陸誌行推脫有事不去,任務就落在了陸遠身上。
第二天陸遠和胡杏兒買了花圈,有很多地方已經使用電子花圈,省錢環保,可是老一代的人認為那是不尊敬死者的行為,陸遠隻能是買了花圈坐車到二姑婆的院子,然後一路磕磕碰碰別扭地舉著花圈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