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坐臥難安,時間在輾轉反側間滑落。
天色蒙亮,我從床上爬起來,精神抖擻。根本沒有熬了一夜應該有的萎靡不振,這倒要感謝耶穌之血對我身體的改造。
為了測試一下這強化後的身體,我從聖彼得教堂裏走了出來。門口的安保人員並沒有阻攔,看樣子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從教堂門前的廣場上向外一路小跑,順著梵蒂岡古老的橘色城牆,我沿著腳下道路奔跑起來。
歲月在城牆上刻下斑駁不平的滄桑,街頭到處都是兜售旅遊紀念品的小販,商鋪的窗戶藏在鋼板焊接的門扇後麵。一路上的所見打消了教堂給我帶來的神秘感覺,原來這裏也是人類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奔跑的時候,我根本不敢盡力,因為我怕跑得太快,把隨處可見的路人嚇著了。很快我就將這人口不足一千,麵積不足一平方公裏的國家跑了個遍。再次跑回教堂時,沒有氣喘籲籲,沒有心跳加速,甚至連汗也出。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當我回到房間時,大白兔已經在房間裏等我了。他給我帶來了一些食物,可是我的身體根本感覺不到饑餓。
總算明白剛踏上意大利,在一家餐館狼吞虎咽時拉斐爾看我的眼神了。說到拉斐爾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完成任務回來。奔跑的途中,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坦白一些事情。
“大白兔,有一件事情說出來可能很荒誕,但是我又不得不說。”我坐到椅子上,打開了話匣。
“冰哥,有什麼您說吧。”大白兔兩眼眨巴眨巴的看著我。韓國的男人真帥氣,大白兔的長相就跟韓劇裏的型男似的。
“我失去了部分記憶。”我開始撒謊。
“什麼?”大白兔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發現我現在的記憶不完整。”我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大白兔長長籲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難怪我和兄弟們都感覺你和以前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不同在哪裏。看來這具身體你並沒有完全控製啊。”
“沒錯,當時情況危急,時間根本不允許。”我蹬鼻子上臉,接著就扯開了。
“這就對了,我說當初你看見我們的時候怎麼跟陌生人似的。”大白兔笑嘻嘻地說道。
“那麼你還記不記得得我為什麼叫大白兔?”
“不記得了。除了小蝶我什麼都忘記了。”這倒是實話。
“哈哈哈哈,冰哥,這才是你呀。老天爺呀,冰哥你本性果然沒變啊。”大白兔都快笑岔氣了。
“當初你為了討好小蝶,可把我折磨慘了。見色忘義啊,把老婆記住了,把我們兄弟都忘記了。叫你以前天天嘲笑我,報應了吧。哈哈哈哈哈,哎呀,我快受不了了。”大白兔一邊笑著一邊奪門而出。
有什麼好笑的?我就納悶了,沒覺得這個韓國小夥是個笑癡啊?哪裏出什麼狀況了?
一會功夫,亞倫、艾西、皮克和大白兔四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四個人看著我無辜茫然的模樣,強力忍住不笑。可是到底沒忍住,哄堂大笑起來。終於四個家夥不笑累了,不笑了。
“亞倫、艾西、皮克,他為什麼叫大白兔?”我的話音剛落,四個人又笑了起來。
悲催的,有什麼好笑的,這四個傻子。
“冰哥,我來告訴你吧。”銀發碧眼的皮克邊笑邊說:
“因為他上次在巴爾幹半島掛了之後,意識控製著一隻大白兔千裏迢迢跑回到梵蒂岡。他一直趴在你的身邊,整天跟著你前後左右轉。後來被你關在籠子裏喂了好久。你還把他提去給小蝶姑娘養了一段時間。後來還是教宗大人發現了這隻大白兔就是他。從此以後我們就都叫他大白兔了。”說起這段趣事,幾個家夥連同大白兔一起笑了起來。
我也跟著一起笑。可心底卻在不停地重複著:這什麼世道?我靠,太他媽顛覆了,太他媽顛覆了,太他媽顛覆了。
“冰哥,除了小蝶姑娘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金發藍眼的亞倫為了確定又問了一遍。
“是的。”
“太好了!”說話的是粽發棕眼的艾西,說完之後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妹的,難道夏冰失憶了,有那麼讓你們高興嗎?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所以眼下我隻能通過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這些最明顯的特征來區分亞倫、艾西和皮克他們三個人。
“冰哥,我們三個出去商量點事!”大白兔說完拉著亞倫、艾西和皮克三個人走了出去。
雖然不願意竊聽別人的悄悄話,但是強化過的神經還是讓我聽清了他們說話的內容。大概意思我失憶了讓他們很高興,他們要重新塑造我的記憶,並且決定四人輪流做我的教官,對我進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