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在何方?(1 / 1)

悲傷的氣氛在疾馳的轎車內不斷彌漫,如同無形的霧霾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亞倫受傷了,而且是致命的傷——釙中毒。這是一種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放射性元素,是這個世界上已知的最毒的物質。

更加主要的這種毒目前無解,傳言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前領導人西亞爾?阿拉法特的真正死因就是釙中毒。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軟弱和對敵人的仁慈才釀成了今天的苦果。

皮克早已經得到消息,並且把消息傳回了梵蒂岡。在我們到達連海市海岸邊的時候,皮克已經通過遠程控製係統操控駐留在連海市附近海域的小型潛艇到達指定區域待命。我和大白兔、皮克三人托著亞倫衝進了海水裏,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三月的海水在夜色下依舊很冷,可是卻絲毫不能影響到我們。我們三人前後托著亞倫,調整手腳的擊水角度,加快頻率向潛艇遊去。潛艇暴露在海麵上,打開艙門之後,亞倫被小心翼翼的放了潛艇內,安放在臨時搭建的床上。潛艇內是沒有床的,神聖騎士團的成員個個精力充沛,數十天不眠不休依舊可以精神抖擻。潛艇又是用來執行任務的工具,自然不可能有用來休息的床鋪。

看著亞倫安靜地躺著,就如嬰兒同睡著了一般。我沒有辦法阻止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更不能接受這樣一個鋼澆鐵鑄般戰士因我而倒下。

皮克被安排陪同亞倫回到梵蒂岡。我和大白兔送別亞倫之後,又從大海上折回連海市海岸邊。在我們還沒有靠岸的時候,就看見了停在海岸邊的車輛附近隱藏著幾個人。

怒火中燒,我和大白兔悄悄潛了過去。招招殺招、刀刀致命,三下五除二,將隱藏在車上和附近的幾個特種兵收拾掉。再也沒有心慈手軟,再也沒有婦人之仁。

我和大白兔坐在汽車旁邊的沙灘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半晌無言。

“冰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大白兔遞給我一支香煙,並且送過火來,接著點燃了自己嘴裏的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我從來不吸煙,我知道夏冰也不曾有煙癮。可是我還是狠狠地將香煙的濃霧全部吸進了肺部,隻是這些彌漫著尼古丁和丙酮等有害物質的煙霧並沒有得以侵害我的細胞就被我的身體自發給逼了出來。這突發的情況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嗆住了一樣,使勁咳嗽起來,直到眼睛了都浸滿了淚水才停下來。

怎麼辦?我的腦海裏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半晌,我下定了決心。

“大白兔,我要直接殺到他們的指揮部,不能在這麼窩囊了。”

“冰哥,我早就想這麼幹了。”大白兔斬釘截鐵。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我使勁地吸了幾口香煙,完全不顧及身體的排斥反應。當我們將煙蒂扔在沙灘上的時候,那微弱的暗紅色很快就熄滅了。在煙蒂的旁邊是因融進細沙而幹涸的灘灘血跡,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灘上。

我和大白兔上了汽車,在地下控製中心皮克的指引下向龍五這支特種部隊的指揮部疾馳而去。那些沙灘上的屍體和血跡,我絲毫不用去擔心,因為要不了多久,龍家人就會過來清理的幹幹淨淨,不留下一絲痕跡。

我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倒退,退回到亞倫受傷之前。可是流年似水,日月如梭,絲毫不會顧及當事人的感受。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像現在這樣飛快,我甚至想過時間對我來說是不是變得不公平了,還是我生命的時鍾被誰調快了速度。

一日,一周,一個月,時光消退的速度讓我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我認為人的生命就像個沙漏,有大有小。不知道我的沙漏裏還有多少沙子,但這並不是我擔憂的源頭。我在害怕什麼呢?是已經漏下和正在漏下的沙子。我是多麼想讓時間變慢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嗎?過去的是既定的事實,未來的又觸不可及,而眼下又是一團糟。

大白兔駕駛著汽車在公路上奔馳的時候,我居然睡著了。在夢中,我好像遇見了秋月,又感覺像是小蝶,那是一條悠長又悠長的小巷。

悠悠小巷,斑駁的陽光,淡青的苔蘚;漫漫旅途,煙籠著夜色,懷揣著念想。或許我,隻是你生命裏的過客,一生中隻為你綻放一次的花,凋零後成了唐詩宋詞裏千古的吟誦。隻是有誰,還記得石板路上,你輕輕地,輕輕地那一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