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亂上加亂(1 / 2)

商律開門,周沫裹著柔軟浴袍,濕潤長發掛著晶瑩水珠的模樣狠狠撞進他的視線。美人出浴,是芙蓉清水,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潔白的浴袍完美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型,是成熟女性的魅力。

這是她卸盡所有鉛華後最自然本真的樣子,這是她無意間流露給他,最致命灼烈的挑逗。

周沫卻沒有注意到商律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她有些急切地說:“他是甘肅慶陽人。”

商律聞言,並不作答,反倒是將周沫一把抱起。在這個瞬間裏,他的耳邊傳來她低低的小聲驚呼。商律卻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他抱著她,朝主臥室大步走去。

“你聽我說……”周沫勾住商律的脖子,探了探腦袋,還想繼續之前的話題。

“不要動,”商律在她頭頂開口,聲音裏有幾分低沉的喑啞,“你會受傷。”

他將她放在印有銀色暗紋的雙人床上,動作是一反前態的的輕柔。他的大手按在她的頭頂,揉揉她未幹的發,是溫和的命令,“等著。”

說完,商律起身大步離開,一如他來時的模樣。商律去做了兩件事:拿毛巾,取拖鞋。

因為在最開始,周沫太過倉促慌亂,以至於,當她跑到商律門前時,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丟了一隻拖鞋。

每當她心裏裝滿他的時候,她就會為他而傷,或多或少。

他發現她隱蔽著滿滿的溫柔,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總希望她,多愛自己一些。

這間總統套房足有750平米,房間眾多,商律偏偏將周沫抱進自己的臥室。他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此刻是怎樣一個危險的境地。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她竟然敢這樣大膽地就跑來見他,她總該好好反省。

商律拎著拖鞋,拿著毛巾回到臥室,他看見周沫抱腿坐在床的邊沿,長發順著她低頭的角度,向前散開,包裹住她消瘦的肩膀,是害怕和無助的姿態。抱住小腿的白皙手背上,有一道紫黑的紋路,刺進他黑暗的眼眸。

商律輕歎,放緩了腳步走到她的身邊。他把拖鞋放在床下,又攤開毛巾,蓋在她的頭頂,覆上雙手,一點一點為她拭發,如羽毛輕柔。

“商律……”他聽見毛巾下的她淺淺開口,音細如蚊,帶著小小生無可戀的絕望與不敢置信的呆愣,“我出來的時候忘了拿房卡……”

商律為她擦頭發的動作一頓,氣極反笑。

這個女人反省了這麼長時間就隻想到這點?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初見時,她會帶著那樣警惕的戒備。因為,當她徹底鬆懈的時候,是如此的遲鈍,如此的不設防備。

那是她如變色龍一樣的偽裝,一旦原形畢露,她很容易就會受傷。

商律低下頭,從他的視線看去,周沫的眼睛被毛巾遮住,隻露出玲瓏鼻尖與精致紅唇。

他曾經對她展開浴袍的勾引,卻被她忽略得徹頭徹尾。

她如今對他誘惑得悄無聲息,卻是他不可以接受的禁果。

他如果在此刻品嚐她的甘甜,大概,他會一發而不可收拾。

然而,與此同時,他又清楚地知道,一旦他做得過了火,在此之前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她的信任,就會在頃刻崩塌。

也罷,他想,現在時間不對,地點更不對。

商律一手搭在周沫蓋著毛巾的頭頂,拇指輕移,垂掛的毛巾被他向上揭起。他看見她水亮雙眼,如天邊最皎潔的月牙。

她的美,他總看不夠。

商律還想繼續觀摩,周沫卻已從怔愣中回神,對他問道:“你看過《墨子?節喪下》嗎?”

“秦之西有儀渠之國,其親戚死,聚薪柴而焚之,熏上,謂之瞪遐,然後成為孝子。”商律擦著周沫的頭發,沉吟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