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有沒有什麼困難?”任北陽詢問。
“嗯,果然是老頭子了。”她煞有其事的點頭,背起畫板出了門。
輪椅上的任北陽齜牙,這是嫌他囉嗦了?!他到底是為誰啊!沒良心的壞丫頭。
似乎是能感受到任北陽的不滿,門外的蕭臨勾了下嘴角,淡道“十三街的女人有來找過你。”
“你要是敢讓她進來!我跟你沒完!!”門的另一側是任北陽有些氣極敗壞的吼叫。
住在十三街的一個女人最近經常向她打聽任北陽的狀況,想來怕是.....看對眼了,隻是任北陽每次聽到這個女人都會有些抓狂,那個女人,的確很.....奇葩。
美麗的花啊,嗯,是很美麗的。連名都叫美麗。蕭臨冷漠的臉上有那麼二分笑意。隻是時間太過於短暫。
百門前的小場地十年如一日般繁鬧,鬧市的後區有一片不大的人工山林,雕刻奇特,千姿百態隻是沒有野生園林的自然氣息,從這一小片人工山林穿過後是一間廢棄在老舊公寓,三式一層帶庭院,有一個巨大的遊泳池,公寓的百米遠之處有一座年代悠久的尖形塔,不高,十幾層那樣,塔後麵是滿大片的紫羅蘭色的鳶尾花,這裏古老的氣息與前麵的鬧區區別那麼大,很難想像這麼噪雜的G市有這麼一處安然之地,不受外界幹擾,靜然的處在這一方,像一個時光沉澱的女子,從裏到外都溢著別樣的風情。
這裏是一處做畫的好地方,蕭臨支開畫架,筆尖在詭異的角度開始描摹這些花的輪廓,一遍又一遍,調料,上色之後,她用一種墨水被暈開後的水漬色為它們蒙上了一層不濃不淡的輕紗,像極了蒙麵娜婀多姿,才情倍增的女子,她的手法像極了藍笙做畫的手法,隻是與藍笙不同的是,藍笙的畫像他的人溫和,隱現的陰暗,特色獨到卻不張揚,像一杯沉年的酒,緩慢的細品才能覺察它的香,它的濃。蕭臨的畫卻一把鈍鏽的尖刀,它指著你的喉嚨,看似乎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似乎都在想一把繡成那樣掉鐵的尖刀能有什麼威脅力?可是突兀的它就生硬的刺入你的喉嚨,鮮血迸濺,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你的思想已經停止了轉動,身體的溫熱緩慢消失,凝固,直到冰冷的破碎掉,亦或者,腐爛。
他們是極盡相同的,卻也是不同的。
因為,蕭臨所知會的一切都是從藍笙身上演變下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藍笙的就成自己的。讓這沾染藍笙氣息的畫被她用頹喪的形式描摹,讓這畫散發著別樣的哥特氣息,僅屬於她的風格。
畫風自由,線條無張度,無界限,無局格,想什麼畫什麼,看什麼描什麼,散亂,不羈,帶著奔馳在狂野,狂野中彌漫著散暗,彌漫這著沼澤的氣息,還有,血的氣味。這就是蕭臨的畫,僅屬於自已的畫。
隻是。
她把這畫拿起來,透著湛晴的天,一條條把這畫撕裂,一塊塊粉碎,手一揚這畫隨風散落在那不遠處的花海,那些潔白卻附有豔麗色彩的紙張,像無數隻細小的精靈在那花叢中翩然飛舞,或許它們是累了,棲息在花身上,墜落在花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