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並沒有奔著樹葉飛去,而是直奔外沿的一根食指粗細的樹枝過去。
胡一刀一驚,這小子難道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自己也是在近幾年,不斷優化旋轉強度後,才能削斷這麼粗的樹枝,這小子這麼快就做到了?不過,跟自己運用的飛牌方式不一樣。
飛出的撲克眨眼間來到目標樹枝,沒有飛過,而是正好停在樹枝的旁邊,始終飛速地旋轉,好像電鋸一樣,在削磨著樹枝,也就三四秒鍾,食指粗的樹枝齊刷刷地掉落下來,旋轉中的撲克還在原地旋轉,逐漸降速後,慢慢飄落。
胡一刀伸出兩個巴掌,剛想鼓掌,又收回去了。
“還行,這個有點兒意思!”胡一刀說道。
這就算是誇獎了,竇比看出來了,師父雖然心裏很想誇讚自己,但嘴上還要逞強,故意拿出當師父的範兒來,好像誇讚多了就失去師父的威嚴似的。竇比好笑,這老頭子,也就是麵對諸多大嬸子的時候,能不那麼在乎他的麵子。
竇比當然還有最後的殺手鐧,是這幾天竇比特意揣摩訓練的,絕對是殺手級的殺招。而且是麵對諸多敵人時候的群殺。
“師父,看好了,最外麵那根樹枝上的幾片葉子。”
胡一刀抬頭看去,那根支出來的樹枝上,一共五片葉子,正好分散開來。胡一刀不明白竇比想幹什麼,難道是把五片葉子同時打下來?這個挺容易的吧?找好角度,一張撲克飛出去,基本就全下來了。
“師父,走著!”
喊完,竇比從兜裏迅速掏出兩張撲克,還沒看清撲克的牌麵,就已經出手了。兩道寒光,兩片桃葉飄落,撲克飛遠。隨即,竇比後轉身,迅速又掏出兩張撲克牌,閃電出手,兩道寒光,又兩片桃葉飄落。
回頭看,隻剩一片葉子在樹枝的頂端掛著了。
竇比還沒等炫耀,胡一刀的巴掌就拍起來了。這回,胡一刀是真的讚歎了,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那。眼前的竇比,胡一刀都有些不認識了。那個惹是生非、不學無術的鄰家賊小子,短短幾個月過去,竟然成為了黑市武技高手,甚至已經超越了自己?半年抵自己十年,那如果再出去錘煉個幾年,豈不成為一代宗師了嗎?
竇比顯然不知道有黑市一說,黑市並不同於黑社會,他是隱秘於普通和諧社會中的武力環境,換句話說,有點兒類似於現代社會的江湖。裏麵的人因為各種武功而聚集到一起,當然,裏麵的人輕易不會展示自己的武術技能,大多安分從事自己的本職工作。醫生、律師、廚師,還有妓女、鴨子啥的。
這些年,黑市的概念已經不複存在,黑武也已經由於科技的發展漸漸沒落,畢竟肉軀還是抵不過刀槍的。一些黑武轉正,成了正統,參加武術比賽,見了陽光;一些黑武變得更黑,輔助黑社會,變成職業的殺手、傭兵,幹著違背良心道義的事情。剩下的一小部分,像胡一刀這樣,隱匿於山村市井的角落,不被人關注,也不想被人發現,安安靜靜地過著自己的快活小日子。
見胡一刀給自己鼓掌,竇比也開始得意了。這份得意是辛苦訓練之後對回報的滿意,也是對自己成長的炫耀。對於竇比,這份有些張狂的得意,實至名歸。
“師父,是不是這門課就可以結束了?”竇比問。
“永遠沒有結束!必須時閑時練,才能避免技能生疏。”
竇比知道,師父又開始臭屁了。
“是,師父。”
“明天你休息一天吧,後天早上開始,教你下一課。”
“千術吧師父?”
胡一刀忽然轉過身,嚴肅地說道,“不叫千術!我最不喜歡有人管它叫千術,我隻管它叫幻術!”
竇比點點頭,心說這個老頭子怎麼跟小孩子似的,明明都叫千術,非得叫什麼幻術。小孩子才願意這麼說,有點兒神秘感,顯得自己很牛逼。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在叫法上這麼計較呢。
胡一刀準備要走,不過看著竇比臉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心裏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竇比剛剛那個背後盲飛的那一個動作,刺激到了胡一刀內心年輕時好鬥的情結。胡一刀現在老了,經曆的世事多了,脾氣收斂些了,年輕時候那也是形如烈火的東北漢子啊。
“臭小子,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錯啊?”胡一刀問道。
“師父……我覺得,還行。”
竇比說得很謙虛,但難以抑製的笑容顯然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好……今天師父就給你個教訓,讓你記住,世上,永遠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