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眉頭皺了皺,他的腦海中在回想著在碧海蒼靈的一幕幕,從他走上獵人之路開始,他就表現出來了絕對的與眾不同,然而,事實上似乎每個人都認為他理所應當的要與眾不同,他再天才,進步再快,似乎都沒有什麼長輩會驚訝。
自己的師父如此,碧海蒼靈的執政者如此,長老會的成員們似乎都如此。
血脈和傳承嗎?
他盯著芬裏爾,輕聲道:“你究竟在表達什麼?”
“表達什麼?”芬裏爾的目光變得極為陰冷,讓蘇譽心中有些不安,這個家夥似乎非常不擅長控製自己的情緒,一位王者,連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
芬裏爾的胸膛在急劇地起伏著,顯然心情極度地動蕩:“你有沒有聽說過,‘最終兵器’?”
蘇譽眼神一滯,他歎了口氣:“我知道,師父曾經對我提起過。”
“他倒算是還有良心。”芬裏爾冷哼一聲道,“我倒也不瞞你,你師父確實是一個好師父,他將你送出碧海蒼靈,就是為了保護你,讓你遠離這個計劃。隻是很可惜,現在他似乎有些無能為力了,而你……”
他冷冷地盯著蘇譽:“而你則要自己葬送自己了。”
“那計劃,和我們……和我有什麼關係?”蘇譽皺起了眉頭,傳聞中,“最終兵器”計劃是為了打造史上最強的獵人,由獵人界的頂尖組織和勢力一同推出的計劃,似乎是利用什麼手段,讓一個獵人擁有唯有理論上可能存在的強大靈能,甚至擁有超越獵神者的戰鬥力……據傳幾位獵神者也參與其中,但最終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而停擺了……
“有什麼關係?”芬裏爾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問題一樣,瞪著蘇譽,沉聲道,“你難道不知道,唯有我們這樣的血脈,才有可能承載那種來自無垠星空的強大靈能嗎?”
蘇譽悚然,他緊盯著芬裏爾:“難道……”
“不錯,我就是為了遠離這個該死的計劃,才成為所謂的叛逆者的!”芬裏爾深吸口氣,但終於還是忍不住暴怒起來,“我們這樣的血脈幾乎注定了會成為王者!你了解嗎?我為了證明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他們告訴我,他們需要的不是王者!”
蘇譽全身冰冷,需要的不是王者?那獵人們需要的是什麼?
獵神者嗎?顯然不是……
“他們需要的是兵器,一件聽從他們指揮,毫無意識,但代表最強力量的‘最終兵器’!”芬裏爾寒聲道,“就好比,就好比……”
他看了眼地下:“就好比深埋在這地下,數千年不曾被喚醒的,古陵衛一樣!”
“沒有意識,沒有思想,最為純粹的戰鬥機器,這就是他們想要的。”芬裏爾冷冷地盯著蘇譽,“而你,就是唯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
蘇譽緩緩閉上眼睛,他覺得自己有些要窒息的感覺,這些事情,他有點兒難以接受。
“如此,你還要回去嗎?”芬裏爾靜靜地看著他,寒聲問道。
蘇譽閉著眼睛,他在消化著芬裏爾所說的話。
“我若不回去,能做什麼?”蘇譽忽然睜開眼,對著芬裏爾笑道,“不要告訴我讓我加入你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芬裏爾幽幽地道:“我曾經也以為自己不可能加入叛逆者。”
“我和你不一樣。”蘇譽淡淡地道。
“你從未了解過我們。”芬裏爾搖了搖頭,“不要妄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