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時無刻不在邁向死亡。”源輕聲道，“這不過是一個肉身而已，你毀滅不了我的靈，我不過是需要再尋找一個肉身而已。”
他忽然一笑：“這可以算作第三個問題嗎？”
“不可以！”蘇譽快速地回答道，“我的第三個問題是，凜冬之神現在的狀況和你有沒有關係？或者說，他會如此輕易的發怒和暴躁，和你有沒有關係？”
源怔了怔，他看向蘇譽的眼神變得有些詫異，也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他淡淡地道：“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明確回答你，他是在和妖神帝雀的戰鬥中被傷了頭顱，到現在還沒有恢複而已……若說和我的關係，就隻有我才能平複他的傷勢，所以我讓他在這裏開了個書店，好陶冶自己的情操，讓自己的心情保持沉靜。”
蘇譽長舒口氣。
這個叫做源的家夥表現得太過怪異了，他生怕斯圖亞特已經被這個家夥控製了……那樣一來，這個世界就太可怕了……
他盯著源那張嬰兒的純潔麵容，輕聲道：“好了，我沒有什麼問題了。”
“相信我，你的疑惑總會找到的答案的。”源輕笑著說道，“那麼，我就要說我的事情了。”
蘇譽點點頭。
“每個要踏過彩虹的廢墟邁進那片遺跡的人，都要先來我這裏，接受我的指引，數百年來從未變過。”源稚嫩的聲音裏有著一種很是違和的滄桑感，“最終他們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現在，到了你做選擇的時刻。”
蘇譽怔了怔，彩虹的廢墟……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不過讓他心中更加震動的是，他捕捉到了源的話中的關鍵點，每個人……
他忽然想起了幾天前芬裏爾對他說的話……這是給你的選擇……
選擇嗎？
蘇譽深吸口氣：“這麼說，叛逆者的出現和你有關？”
源抬起頭，淡淡地看了蘇譽一眼：“你提問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蘇譽閉上眼睛，他盤膝坐下，雖然源沒有承認，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是的……
但他無法殺死源，甚至對源構不成任何威脅……想到斯圖亞特朝聖般的姿態，蘇譽心中就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這個源究竟是好的一方還是壞的一方。
況且，這麼多天來，隨著對叛逆者的逐步了解，他並不認為所謂叛逆者就一定是惡劣的、敵對的。
源看著他的眼睛，接著道：“雖然我見過很多人，但你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所以我能夠忍受你屢次破壞規矩。”
蘇譽聳聳肩。
“看著我的眼睛。”源輕聲道。
蘇譽皺眉，他不知道源想要做什麼，卻依然照辦了。
“你看到了什麼？”
蘇譽盯著源的眼睛，清澈的眼眸如鏡子一般，將他倒映在其中。
他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有我自己……我這樣看任何人，他們眼中也會隻有我自己。”
源沉默了。
過了良久，稚嫩的聲音才響起：“你可知道，從我眼中，所有人能夠看到一角屬於他們的未來，唯有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