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壓力讓蘇譽等人心中的驚懼感陡然上升,麵對一位暴怒的妖神,絕對是任何獵神者或者妖的噩夢。
在四大妖神之中,位於北方的這位未見得是最強大的,但絕對是壽命最悠久的。
根據記載,早在魔龍誕生的年代,天玄就已經在靈界的北方稱霸了,而在當年靈界入侵人界的戰爭之中,天玄的參戰記錄很少,但僅有的一次就讓所有人類感到心痛。
“那天,黑雲籠罩了無盡的山川……龐大的身軀遮蔽了天空,黑暗降臨了……那天,偉大的勇者手持他戰無不勝的長劍,最終卻沒能夠回歸自己的家園……”
《摩納德編年史》中的記載隻有寥寥數語,但一切的形態都指向了那位神秘的妖神。
而這段文字被記錄在《獵神傳·加利林》之中,那位被稱作獵神者的先驅,初代獵神者的後裔,第二代獵神者的首腦,就是喪命於天玄之手。
神與神之間的戰鬥總會有勝負,但是很難分出生死,哪怕是那位藏在倫敦的小巷之中,開著書店恢複傷勢的老家夥,哪怕是他拚著生命付出了精神受損幾乎不可恢複的代價,也隻不過是重創了一位妖神而已。
但是在曆史上僅有的神級高手身死的事件之中,天玄有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麵對這位暴怒的妖神,三個人根本連一點抵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雖然在那座島嶼之上,威廉見證了蘇譽的強大,但他也知道那應該是蘇譽通過什麼秘法或者其他隱秘手段造成的,那種戰果不可複製。
“雪姬,究竟有什麼辦法?”蘇譽忍不住開口問道,“在我所知的陣法之中,能夠避過神級探察的似乎沒有吧?”
雪姬回頭看了蘇譽一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淡淡地道:“那是因為你實力不夠,如果一位王者付出血的代價,還是能夠做到的。”
蘇譽一愣,忽然間就看到雪姬揮手,一道寒芒閃過,刺在了威廉的身上。
“見鬼!你要做什麼?”蘇譽怒吼道。
威廉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雪姬竟然突然對他出手,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來自雪姬的殺意,那柄匕首似乎是在攫取他的一些能量,目的似乎是在於……凝聚?
雪姬冷冷地橫了蘇譽一眼,淡淡地道:“我沒有你那種技巧,就隻能夠依靠蠻力了。”
她猛地將匕首從威廉的肩頭抽出,一道亮麗的血線激射而出,但尚未落在地上的時候,就被一道白芒收斂了,緊接著,雪姬的匕首回落,插在了她自己的肩頭。
“這種血祭的方法,如果是一位王者,恐怕會元氣大傷,但是兩位的話,勉強還能承受。”雪姬冷冷地道,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那匕首插中的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一般。
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這次雪姬並沒有再收起那些血滴。
威廉皺了皺眉頭,然後將蘇譽放下。
此時他們三人還未能趕到岸邊,雖然那片大陸已經遙遙在望,但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們隻能夠寄希望於雪姬通過秘法施展出來的陣法能夠奏效。
幾乎不需要多想,蘇譽和威廉都能夠判斷出雪姬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來遮掩三人的行跡,從而使得天玄不能夠追蹤到他們。
蘇譽深吸口氣,他仔細地在觀察著雪姬的舉動。他對於這樣的陣法並不是很了解,因此也不敢貿然上前去做一些什麼。
他仔細看著血跡在冰麵上緩緩地彙聚成一個晦澀的符號,頓時,一道道血線開始朝著天空湧動而去,但那鮮血之中竟然涵蓋著晶瑩的光彩,顯得無比聖潔。
蘇譽皺了皺眉頭,但凡涉及到血祭的陣法都是有些邪惡的,但是相對而言卻無比強大,可是在這個陣法之中,他竟然沒有感觸到靈能的湧動,似乎全是靠著自身的血氣在凝聚這個陣法。
他深吸口氣,心中感歎著,果然是必須要王者級的力量才能夠催使的法陣,假若真的是靠血氣,那麼又有誰的血氣能夠比得上一個正值壯年的王者呢?
威廉的臉色此時有些發白,他能夠感受到那些湧上天空的血線在汲取著自己的力量……並非靈能,而是本源的生命之力。
雖然他明知道雪姬不會在這個時候害自己,但是心中依舊有些發毛,因為他自己的傷口早已愈合,但是生命力卻與這陣法相連了,假若雪姬圖謀不軌的話……這讓他想起來一些關於詛咒的傳說。
而此時的雪姬臉色更愈發蒼白了,威廉隻是生命能的提供者之一,而她不僅要提供同等質量的生命能,而且她還是催動者,這種生命能的流失感讓她心中忍不住地發抖。
這也是在實驗出這種陣法之後,她第一次使用啊!
血陣·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