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把杯子還我!”心痛中,宋宇傑伸手欲奪,但笨重的身子卻不怎麼靈活的給予配合。
“我不!”
見此情形,六王妃揚唇苦笑,她那還算是漂亮的臉上盡顯諷刺,“傑,難道在你眼裏,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嗎?他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啊!”
“明玉,你不懂,你不懂。月月他雖然是個男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沒有他,我的心不會活,不會活……”
苦澀的搖頭,索性端起酒壺,宋宇傑張口,“咕咚咕咚”的大口喝著。
六王妃滿眼心碎,輕輕的放下杯子,她無力的抬頭,自嘲而苦楚的道:“不會活?不會活?原來你的生命,就隻是為了一個男人而活!嗬嗬,嗬嗬嗬嗬,宋宇傑啊宋宇傑,我愛了這麼久,忍受了你所有的不堪,隻是希望有一****在玩累了,鬧夠了,一個人夜深人靜的能夠想起我,能夠明白不管怎麼樣,在王府裏,始終有一個人在真心的等著你!可是你卻、你卻……”
“我傅明玉,一輩子爭強好勝,雖然知道你並不是那個能給我幸福的良人,但是隻要是我愛上的,我就一定會爭取到底。”
“我放縱你玩樂,任由你胡鬧,甚於容許你一房小妾接著一房小妾的往府裏娶,但是我卻不能夠接受你對別人動真心,尤其是對一個男人動真心!因為小妾我可以一個個弄走,但是一旦心動了,我便怎麼也拉不回來了!”
“傑,傑哥哥,你愛我吧,愛我吧!雖然你哪裏都不好,可卻依然是小時候那個舍身救過我的傑哥哥!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發誓將來要嫁給你,可是我不想到頭來我所嫁的人,在他心裏隻裝著一個男人,一個我連輸,都不知道是輸在哪裏的男人……”
低控訴說中,六王妃哭了,依稀中記得宋宇傑也哭了,他們各自為抱,淚痕斑駁,隻是心中觸動,並無相同……
“什麼,你說吟雪她跳崖了!那可有看見祈月!”六王府中,聽得侍衛回報,宋宇傑全身猛的震站起來,一臉的明滅不定,晦暗交轉。
吟雪死了?她就這麼死了?難道剛才在大殿上,他對她,是猜錯了?心頭洶湧不定,澎湃起伏,宋宇傑沒有多作片刻猶豫邁開腿的向外衝去。
“月月!”
當他看到一臉失魂,全身落魄的祈月踉踉蹌蹌的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他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月月,你沒事吧?”
他知道祈月對宋吟雪的感情,就像他一樣,深的無法自拔!越是靠不近就越想靠近,掙紮著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月月,真的沒事吧?”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卻被一下子甩了開,祈月空洞而茫然的眼神與他對望了一番,卻是在頃刻間,驚的讓他覺得連呼吸都痛。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仇恨,自責,愧疚,深愛,仿佛突然間世上所有東西都不存在了,隻剩下那毀天滅地的怒潮久久的憋壓在心底,怎麼,也無法釋放。
那一刻,宋宇傑知道祈月是死了,帶著對宋吟雪的愛,和靈魂一起化為了幻滅。
看著祈月無意識的往前走去的身影,夕陽下不再那麼清儒俊美,而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哀傷,宋宇傑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口中無力的苦澀:“你死了,我也死了,而且早在立誓的那一天,就已徹底死了……”
“稟殿下,暗衛之力已全部交接於三殿下,其間並未引起一絲的異動!”暗林前,一個黑衣侍衛半跪的身子而道,樣子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聞言,宋宇傑雙手於後,輕點著頭示意其退下。
偌大的暗林中,靜靜的隻有宋宇傑一人,他微微的歎了口氣,緩緩的仰天低道:“吟雪要回來了,所以我必要帶月月走,不然時間晚了,二哥他說不定……不行,我不能讓二哥傷害月月,我要保全他,必須要保全他……”
“開門啊,月月,快開門——”
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宋宇傑大力的敲著,然後在許久無人應答後,“嘭”的一聲一腳大力踹開門,然後提步邁腳走了進去。
“月月,原來你在書房啊?我說我怎麼敲了半天的門你都不應呢,敢情是沒聽見。”嬉笑中揉著腿,宋宇傑一步步靠近。
見此,滿臉清冷的蕭祈月迅速起身,聲音寒厲:“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