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南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撈起來的女孩兒,黑色的長發如海藻般散開,薄薄的劉海貼在蒼白的額頭,小巧的鼻子挺拔俏麗,瘦削的雙頰,緊咬的小嘴也快要失去血色了,睫毛修長的大眼睛緊緊閉著。
稍稍猶豫,陳向南還是對著櫻桃小口吻了下去,這可不是占女孩兒的便宜,而是救人哪。陳向南心裏一直這麼努力地安慰自己,他不算什麼市井小人,但也不至於迂腐不堪,做事情的輕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陳向南的水性不錯,原來也不是沒有救過人,人工呼吸和心肺複蘇按壓還是做得比較好的,不到幾分鍾女孩兒咳嗽了幾口水出來之後就悠悠轉醒了,說實話這個女孩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連陳向南也呆了一下。
他一直沒怎麼見過美女,農村出生小漁村工作的環境局限讓他身邊的女性不是紮著麻花辮的高原紅姑娘就是膀圓腰粗的大嬸大媽,雖然不至於相當於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的稀奇和激動,但是他一個大小夥子突然看到美女要說不臉紅心跳還是不可能的。
好在陳向南向來還是性格沉穩淡然,此時也隻是想著救人,當然不會像有的小夥子一樣亂起歹念了。“你沒事兒吧?”看著轉醒過來呆呆看著天一動不動的姑娘,陳向南有些擔心地晃了晃她的肩膀,他倒是十分擔心這個姑娘一不小心就真的被水給嗆進腦子變成傻子了,挺好看的一個姑娘,要是就這麼傻了,那多可惜啊。
好像是被陳向南的話給喚回了魂,這個女孩兒一哆嗦才猛地坐了起來,先是咬了自己手臂一口,又擰了擰自己大腿,想了想又拉過陳向南的左臂用力咬了一口,陳向南頓時呀!地一聲慘叫,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姑娘:“你幹嘛?真的瘋了嗎?”
那個女孩又呆了半天,一把拉住陳向南問道:“我沒死?我沒死對嗎?”陳向南揉著手臂的傷處,齜牙咧嘴地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兒:“你當然沒死,要是你死了我是什麼?黑白無常嗎?”
女孩兒這才淡定了一點:“是你救了我對嗎?我剛剛有點激動,對不起。那個……多謝你了,我叫葉可人。”“陳向南。”陳向南也規規矩矩地自我介紹了,然後又好奇地問女孩兒:“你為什麼會在水裏啊?水性不好你還敢下海?”
聽到陳向南的問題葉可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我跟我爸爸吵架了,他一點都不理解我,他是宏盛地產的董事長,你應該知道這個企業吧。我從家裏跑出來心情很煩,所以就想遊泳散散心,結果因為下水前沒有做熱身運動,而且水的溫度太低,所以就抽筋了,嗆了幾口水就失去意識了,我還以為自己的是真的死掉了。”
原來是個富家小姐,陳向南就淡定地點了點頭,換做一般人可能聽到葉可人說自己家裏是這麼大的企業,肯定是要趁機敲詐一把了,要知道企業董事長的千金落水還正好被自己救起來完全就是中彩票一樣的概率。
可是陳向南根本沒有往那個方麵想過,對他來說就算這個女孩主動給他什麼他也是不會要的,他隻是順便救了這個女孩,問她是誰也完全是出於好奇,無論她是富家千金還是父母雙亡的貧寒女孩兒,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的概念裏錢必須是自己努力得到的才是最踏實的。
看到陳向南聽說自己是宏盛地產董事長的千金之後隻是很淡定地哦了一聲之後,葉可人反而很奇怪,她說出自己的身份,就是等著陳向南向自己提出要求,無論是要多少錢,對她而言都隻是一張支票的事兒,這樣也可以免了她被人救了沒有報答的內疚感了。
但是陳向南這麼淡定的反應卻讓葉可人不淡定了,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難道他看不起我家的企業?不可能啊,要知道我們家的企業在當地都是極有名氣的,就算他隻是一介愚民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家企業的名字吧?難道他還有著什麼超遠金錢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想到這樣的結果我們的千金大小姐頓時害怕地裹緊了自己的衣物,她這個動作倒是讓陳向南以為她是因為太冷了,海水的刺骨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下意識地脫了外套準備遞過去:“冷嗎?”
本來是一個單純的關心動作,但是在葉可人的眼中就完全是色狼準備行凶之前的第一步動作了:“你,你不要過來!”說著還十分害怕地往後挪了挪。她完全不太懂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到底是想幹嘛,但是她身邊垂涎她的男人也不少,對於色狼的心思她也不是不知道。
陳向南這才懂了這個小姑娘居然是把他當成壞人了,啼笑皆非地擺了擺手:“你別怕,我沒有惡意,如果你沒事兒的話就快走吧,出了村口就會有進市區的車了,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