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見雪嫣不要命的撞過來,臉色微變,右手在胸前挽了個圈,一道黑光向雪嫣閃來,嘴裏叫道:
“定!”
雪嫣瞪著嫵媚大眼,怔怔地停在空中,有如隻烤雞一動不動,等待主人下筷。
婦人移動蓮步走到雪嫣麵前,摸著龍須戲道:
“是龍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
驀地,變態笑容又浮起,雙掌於胸前挽圈,翹成蘭花指,右手挽動中指輕輕一彈,一道黑光閃向雪嫣。雪嫣又莫名其妙的向後疾速飛去,身子狠狠的砸在山壁上又迅速向下掉。隻聽“卟嗵”的一聲,摔得雪嫣頭暈眼花,變幻成人身,不屈不服的又爬起來,頭發淩亂得像個瘋子,向洞外瘋狂大喊:
“瘋婆子,快放我出去,瘋婆子。”
“還想吃苦頭嗎?”陰陰的傳來一聲,婦人手一揮,向著洞口抹上一道隱密的銀絲結界,轉身離開。
雪嫣猛地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閉上嘴,不敢再明著罵:這瘋婦——變態,不得好死!
一屁*股坐在地下,環眼觀察著洞內;洞很小——是個直溜溜的洞,從上麵一眼就能望個穿透。雪嫣在洞裏餓了十多天,奄奄一息的卷在地上,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喘氣都費勁,閉上眼正做著個美夢。
夢裏母親溫情的拿著隻燒雞遞給自己,心裏美滋滋的,正想捧著美味大吃一頓。
忽然感覺額頭劇痛,本能的伸手摸向額頭,閉著眼——咧著嘴叫了聲:
“哎喲,好痛!我的燒雞”
“喲~~~!再做美夢?真看不出來。不過,好像口水都流到了嘴角!夢到燒雞了吧!”接著就是一串變態的笑聲。
雪嫣睜開迷糊的眼,見婦人正蹲在洞口,像看小醜似的,手還不停的向自己扔石子玩。
忿忿的恨了眼婦人,懶得理她,就是一個瘋婦,繼續閉著眼養神——或者是說做夢。驀地,身子又被擊中,冒火到了極點,正想開口罵去,一股香氣襲入鼻間:不是燒雞香,也不是肉香,而是一種清新淡雅的香;雪嫣本能地使勁嗅著,睜開眼一看,咧開嘴樂了:
“哈,有饅頭!”
顧不得什麼,猛撲上去,雙手捧起,一口咬下,嘴裏哽嚼著白色誘人的食物,吞得猛了些,一陣嗝打起,繼續哽咽著這久違的美味,心裏浮上一絲感激。餓死我了!難得這瘋婦良心發現,突看得一滴鮮紅的血液從鼻間落下,茫茫的伸手抹去一看,嘴裏失聲叫道;
“我怎麼了,怎麼有血?”
抬頭望向天空。晃然大悟,驚恐的丟掉手中饅頭——大眼瞪著那白得滲人的——饅頭。寒氣遍布全身,冷汗冒出額頭,肚子隱隱疼痛,抬起頭眼神茫茫的瞪向婦人,心裏冒出一句:
“你怎麼——怎麼這樣狠?”
身子一彎,倒在地上,扭曲著粉臉,呲牙裂嘴,捂住劇痛的腹部打滾嘶喊,實在忍不住,痛不欲生的猛地撞向洞壁,身子像被萬蟻啃食,手腳抽筋,目光渙散,眼裏、嘴裏、耳裏到處流出鮮血。
見雪嫣倒地不動,瘋婦變態似的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夜已經很深,半輪皎月升起天宇,如妙齡少女的一彎修眉,不淡不濃的銀輝撒向大地。雪嫣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下,意識模模糊糊的清醒,睫毛微微的向卷起,銀灰的月光映入眼簾,我在哪?是到了陰曹地府嗎?一葉暖暖的東西添過臉龐,微微一笑,
“好癢!”
手指猛地抓了下泥土,半睜著眼瞧去,映入眼簾的是隻渾身雪白的雪狸。
雪狸在傳說中是一種神物,世間稀有,麵孔像貓,身材比貓還要細長些,通常都會修煉成精,雪嫣也是聽母親說起過。
此時,雪狸正睜著雙溫柔的大眼,瞅著奄奄一息的雪嫣,嘴未開卻冒出句柔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