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分明看見弩於露出詭異笑容,還得意的對自己飛了個眼。
原來天麗府邸的主人姓秋,名勁;劉府的先祖就是劉村長,他與秋勁是結拜兄弟,因忌妒秋勁錢財,便建議秋勁在劉村那兒修建府邸養老,他自己在修建府邸時從中得了不少好處,但秋勁的錢財實在太多。他妒忌得不行,便勾結了江湖上一個叫‘忍者’的異地門派,聽說領頭的叫什麼:田性!他們趁秋勁搬家之日,先放麻藥麻翻他們,接著就是慘無人道的殺戮,完事後,把屍體丟棄於山腳陰洞,接著便是搬運錢財,再後來放火把天麗府燒了個幹幹淨淨;真是歹毒殘忍、人神共忿。
雪嫣寒氣上身,氣塞胸口,怪不得那地兒怨氣橫生,原來當年發生了這等慘事;而搬家進城的劉村長家倒是相安無事,永享福祿,卻連累了劉村世世代代的後人煎熬受難。
“原來是這樣!”弩於有些想不到的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暗:雖然自己知道一點,所以經常去那陰地看看,想找找有什麼線索,但這事實,也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婦人因激動不停的咳嗽,頓一頓,愧疚的道:“劉家世代的錢財都是當年從天麗府所掠奪而來。唉!雖說劉家先輩不是領頭,但也罪孽深重。”
“娘,其時這些事都過了這麼多年,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自責。”反應過來的弩於輕聲安慰婦人,但看得出來,他神情恍惚,有些不能接受。
“是不關我的事,但你爹臨死前一直叫著:‘別過來,不關我的事!’這話你不也聽著的嗎?他再向誰說啊?想想也知道。娘的時日也不多了,那秋家的怨魂一直不肯離去,糾纏在劉府裏,劉家昔日的輝煌已不見了,你看看今日的劉府不就明白了啦!”婦人撫著淚水,臉色蒼白,像是被揭了傷疤。
弩於沉重的點點頭,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光彩,如遭雷擊般,他向婦人告辭出來,沒看偷聽的雪嫣,卻走到翠竹林中,黑眸傷心的盯著天空的冷月。
雪嫣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她有些糊塗,甚至有些可憐眼前為如冠玉般英俊的弩於,走到他身後,卻不知怎樣相勸。
“你都聽見了,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現在就殺了我吧!”弩於一幅求死的神情。
雪嫣無言的抿了下嘴唇,她怎麼下得了手,可彩兒怎麼辦,難道要把弩於交給怨魂嗎?她抬瞼看看傷心欲絕的弩於,這不是她做事的風格!拱手對弩於鶯聲道:“保重!”
身後傳來弩於的悲愴的呼喊聲,雪嫣絲毫未停留,她雖飛離,卻不知怎麼辦,要說滅了怨魂那隻是舉手之勞,可她聽了那樁慘事後,她忍不下心腸,想想,那麼多的人無緣無故的在頃刻之間全都沒命,她不忍啊!可怎麼辦,彩兒怎麼辦?
她來小樹林,已無之前的怕意,那在洞口飄出的縷縷怨魂似在向她傾訴當年的不幸,雪嫣抹了抹眼淚,心情沉重,竟在這樹林中一直呆坐。
她的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難受,突然,晃眼之間,她看見那陰洞旁有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那白袍在陰風森森的吹動下,正詭異的輕搖慢擺;是弩於!雪嫣大驚失色,她來不及思考,自然反應般的飛身向弩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