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洞口,此時的弩於已奄奄一息,差不多已無生命跡象,雪嫣急拿出金環,大眼祈盼的凝神,這是最後的希望了!她倏地拋向空中,閉眼單掌豎立胸前,默默的念動金環口訣。
金環在空中迅速的向弩於身軀移去,並發出金色耀眼光芒,光芒以弩於為中心慢慢向四周擴散,直把洞內照得猶如金色宮殿。
在金環的細微蜂鳴聲中,弩於的身體緩緩向空中的金環飄升去,直至被放大的金環籠罩,身子也由慢到快的旋轉,直到轉了九千九百八十一圈時,弩於的全身幾乎呈金黃色。
雪嫣眯著眼一看,有些欣喜之色掛在臉上,再次認真的念動口訣。
弩於再次逆時針而旋轉,足了圈數;金環的光芒才慢慢變淡——隕落!雪嫣伸手收回金環,大眼神奇的看著緩緩下落身子的弩於,她欣喜若狂的向他跑去。
地下的弩於臉色一片安詳,緩緩的睜開眼,似乎有點不太習慣恢複的身子,愕然的翻身坐起,有點不相信,黑眸驚喜的左瞅瞅右瞧瞧,伸手向空中擊出一掌,露出一個溫笑,似乎跟以前沒有差別!
他向雪嫣伸出手,拉住嬌羞喜悅的雪嫣,摟住她入懷,感激的溫聲道:“嫣兒,我活了,是你救了我!”
雪嫣沒有說話,弩於能痊愈她實在太高興了,可這高興是自己付出多少代價換來的,她伏在弩於的肩頭,不顧弩於的嘻笑,不停的拍打著他,傷心的啼哭,“都是你害的,害我有家不能回,你讓我以後怎麼辦!嗚嗚……”
“嫣兒,我錯了不行嗎?別哭。”弩於苦臉給雪嫣擦著淚水,他的心態有些複雜,想到了雪嫣的難處,有些難過、但卻倔強的戲虐道:“最多我帶你回家,師父那兒可能是回不去啦!他身藍王爺,師父肯定也不敢收留我們;嗬嗬……我們成了過街老鼠!人見人打,不對,是仙人打!人間還是安全的,想他堂堂一個天際的王,不可能遷怒凡人吧!”
雪嫣有點被他逗樂了,嗔怪的瞥了眼弩於:他對什麼事都是這樣樂觀,那怕生命垂危!撅著嘴道:“哦!現在知道後果嚴重啦!誰讓你這麼大膽,敢做這樣的事,不滅了你就不錯啦!”
“嗬嗬……我倒不是怕他,隻是我一死,你就見不著我啦!”弩於嘻笑的撓著雪嫣的癢癢。
他有點不能自控,翻身重重的壓住雪嫣,輕輕的撥弄她略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小櫻嘴,深情的說:“這時候的你,最溫柔了,一點也不凶!”
“壞死了,我什麼時候凶過?”一陣熱氣襲入嬌軀,雪嫣頓時臉飛紅雲,雙手護住胸前,嬌羞百態。
“還好意思說,什麼:‘姓冷、你跟著我幹嘛?、不準叫嫣兒……’這還不凶啊?”弩於輕輕括了下雪嫣的鼻子。
“那你當初還弄得那麼神秘:‘想知道原委跟我來……’哦!搞了半天就是你自己的事!”雪嫣扭頭嬌聲道;對著弩於的腋窩就撓。
在這無人打攪的景地,他倆放肆的打鬧說笑,忘卻了一切的煩惱與憂愁!
一座古色古香、氣派十足的建築,佇立在迷霧重重的彩霞山半山腰,那薄霧如紗般繚繞飄忽,枝繁葉茂古樹到處都是,給這山增添了不少仙氣;這就是有名的彩霞山之紫霞道觀。
有道是‘紫氣東來’,當年,就是奔著這個道理,弩於的父親深感祖上罪孽深重,才把還是嬰兒的弩於抱上了紫霞道觀,交與素有交情的紫霞道長,拜他為師,所以弩於名譽是他的三徒弟,其實,紫霞道長早已視他為子。
紫霞道長本來有心成全弩於與女兒,怎耐弩於生性倔強、一口回絕,並多次私自回家。
紫霞道長對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刻,他正背手立於大殿,麵對供奉的觀音菩薩,他有些傷心,神情黯然:弩於的事,他也是剛知道,但他隻知道弩於為女人得罪了藍王,那女人就差一個儀式就是藍王妃了,弩於硬生生的搶了;想想他都覺得後怕,而這一切又是落黛告發,他傷心欲絕,有些灰頭灰臉的感覺,但什麼都頂不過他為愛徒的擔心;“唉!弩於此舉,恐怕是佛界的觀音都無法啦!”
“爹爹!我真的是無心的。爹爹!”落黛跪在身穿青色長袍,白發慈顏,仙風道骨的紫霞道人麵前哭訴。
紫霞道長回頭瞥了眼女兒落黛,怒斥,“還好意思狡辯,你這樣做,等於把你師兄置於死地!”
落黛有些不服氣,眉頭緊縐,撫著淚哭道:“爹都沒看見,我師兄救她時,瞪我的樣子,凶死啦!我……我一氣之下才跑去告狀的。”
“還嘴倔,光想著自己,就沒想到此事的嚴重後果?你真是枉自成人。你為什麼去找她,不去不就沒事了嗎?你師兄與你一樣,都是年輕懷春之際,有個想法也是自然,日久不就沒事了;經你這一胡鬧,好啦,你倒是把他們逼上了絕路,別無選擇;真是自己害自己!”紫霞道長心中有氣,對著女兒就是一頓痛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