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雖然不明白薑子牙打算做什麼,不過還是領師之命,回到家中,挖坑行事,且說薑子牙三更時分,披發仗劍,踏罡布鬥,掏訣結印,行偷天換日之法。次早,武吉來見薑子牙,口稱師父,子牙道:“你既拜吾為師,早晚當聽吾教訓,你可早起挑柴貨賣,到中午來此,吾傳授你兵法。吾前日仰觀天象,見西岐不久刀兵四起,離亂發生,此是用武之秋,你可用心學藝,若能得功出仕,便是天子之臣,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也不枉你拜吾一場!”武吉聽了師尊之言,早晚上心,不離左右,精學武藝六韜。
有一日時至三更,姬昌正值夢中,忽見東南一隻白額猛虎,脅生雙翼,望帳中撲來。姬昌急叫左右,當即隻聽宮中一聲巨響。火光衝霄,姬昌立馬被驚醒。嚇出了一身冷汗,姬昌自思,“不知此夢主何凶吉?待到天明,再作商議。”他倒是有心向薑雲請教,可是一想到薑雲在閉關之中不宜打擾,就放棄了。
次日早朝,文武參謁,姬昌立馬說道:“大夫散宜生何在?”,散宜生立馬出班見禮,姬昌便說道:“吾昨夜三更,得一異夢,夢見東南有一隻白額猛虎,脅生雙翼,望帳中撲來,吾急呼左右。隻見宮中火光衝霄,一聲巨響,吾便驚醒。方知乃是一夢,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聽聞大喜。立馬躬身祝賀道:“此夢乃主公之大吉兆。表明主公將得棟梁之臣,大賢之客,不下風後力牧!”
姬昌立馬問道:“愛卿何以見得?”,散宜生道:“昔商高宗曾有飛熊入夢,便得大賢傅說,今主公夢虎生雙翼者,乃熊也,又見宮中火光,乃火煆物之象,西方屬金,金見火必煆,煆煉寒金,必成大器,此乃興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恭賀!”
眾官聽罷,齊聲稱賀,姬昌當即傳旨回駕,心欲訪賢,以應此兆。
話說散宜生一日想起武吉之事,一去半載不來,便向姬昌啟奏道:“武吉打死了人,臣因見他有老母在家,無人養侍,便啟奏主公,放武吉回家,為母親打點一切,豈料他竟然敢欺滅國法,今經半載,不來領罪,此必狡猾之民!主公可演推算以驗真實!”
姬昌聽言,便占演凶吉,隨後便感歎道:“武吉亦非猾民,因懼刑而自投萬丈深潭,現已身死,若論正法,亦非鬥毆殺人,乃是誤傷人命,罪不該死,他反懼國法,自行了斷,實在是可歎啊!”可惜姬昌身無法力,不知其中究竟。推演之術再是神奇,若是被有道行之人蒙蔽誤導,還以為自己推算萬無一失呢。
光陰似箭,歲月如流,姬昌一日與文武閑居無事。見春和景媚,柳舒花放。桃李爭妍,韶光正茂,便帶著文武往南郊尋青踏翠,共樂山水之歡,以效尋芳之樂”,行至郊外,但見無限春光觀不盡,溪邊春水戲鴛鴦,人人貪戀春三月。留戀春光卻動心,勸君休錯三春景,一寸光陰一寸金。
而後,眾人行至一山,見有圍場,便起了打獵之心,正打獵的時候,隻見那邊一個漁人作歌而來:憶昔成湯掃桀時,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應天人,義旗一舉民安止,今經六百有餘年,祝網恩波將歇息。懸肉為林酒作池,鹿台積血高千尺,內荒於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我曹本是滄海客。洗耳不聽亡國音,日逐洪濤歌浩浩。夜觀星鬥垂孤釣,孤釣不如天地寬,白頭俯仰天地老。
姬昌聽漁人歌罷,便對散宜生說道,“此歌韻度清奇,其中必定有大賢隱於此地,速速與吾把作歌賢人請來相見”,隨後才知道,此歌非漁夫所作,離此三十五裏,有一磻溪,溪中有一老人時常作此歌,漁夫多聽幾遍,便熟悉了,故此隨口唱出此歌。
文王道:“諸位請回。”眾漁人叩頭去了。
隨後,君臣繼續遊玩,見了些桃紅李白,鴨綠鵝黃,鶯聲嘹嚦,紫燕呢喃,風吹不管遊人醉,獨有三春景色新。
君臣又行了一路,隻見一人挑著一擔柴高歌而來: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魚未遇隱磻溪,世人不識高賢誌,隻作溪邊老釣磯。
姬昌聽得歌聲,又以為是大賢,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打死了人的武吉,姬昌當即滿麵通紅,他之前可是算出武吉已死,但現如今武吉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這不是打他臉這是什麼,當即對著武吉大喝道:“匹夫怎敢欺吾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