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男中音從我的身後傳出,平淡的聲音中帶著些沙啞。
我轉過頭,眼前站著的是一位中年人,國字臉帶著蔓延到耳下的絡腮胡子,眼神渾濁但舉手投足間帶著常年積累下來的威嚴,隻是這種威嚴,在遍布在全身的憔悴之中被擠在身體的角落中,紮眼一看,中年人身上的威嚴忽現,但是仔細瞅著,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您是?”中年人身上的威嚴雖然隻是乍現,但是已經被我看在眼中,雖然眼前中年人很狼狽:“您認識鄭鵬輝董事是嗎?”
“我就是鄭鵬輝,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中年人的話給我驚訝的合不攏嘴,雖然中年人說問我們找他什麼事,但是我始終不認為他就是鄭鵬輝,因為我看過鄭鵬輝的照片,照片是去年與白小小在海邊拍的,年過中年的鄭鵬輝,歲月在他身上與臉上留下的痕跡甚少,鄭鵬輝的帥氣並不是中年大叔的帥氣,而是長的的確年輕,長的像是二十幾歲的小夥,但是眼神卻又是很為深邃,身上的氣質又不是二十幾歲的青年身上可以有的,嘴角帶著的深深地愛意來源於他身邊的白小小。
而眼前的中年人,卻恰恰相反,雖然臉上看去是中年,但是一身的氣質,渾濁的眼睛,邋遢花白的頭發、胡子,讓人感覺別說中年,說是老年都有人信,同時這滿臉的絡腮胡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和我看見照片中的鄭鵬輝是一個人。
前台的人員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鄭鵬輝,看見鄭鵬輝後,忙起身叫了聲鄭總,使得我算是確認了眼前的中年人的身份。
“鄭董!”我不知道前台的接待為什麼叫鄭鵬輝鄭總,我知道鄭鵬輝是這個公司的董事,不禁輕聲叫道:“我今天來找您,是有關您的女朋友白小小的事情!我是警方的顧問!”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來進行詢問,忽然間想到顧問這個詞,不由的就說了出來。
“別!”在我剛說到白小小的時候,前台接待就不由的喊出聲。
而我想起眼前鄭鵬輝的樣子,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但是話一出口,隻能硬挺著。
“咳咳!”鄭鵬輝聽到我說的話,果然臉色變得更加蒼老,還不住的咳嗽了兩聲,藏在深陷的泛黑眼眶中的眼睛,深深地看著我,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轉身上了電梯。
直到鄭鵬輝上了電梯,我才不禁懊悔自己沒有事先想好詞,整的現在瞎說話。
而在鄭鵬輝上了電梯之後,前台的接待不禁略有生氣的說道:“你怎麼能在鄭總麵前提起那個白小小呢?他因為白小小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敢提她?”
我驚詫的看著麵前的接待,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
美女接待看出我心中所想,白了我一眼:“鄭總一直對我們這些員工都特別好,所以我們受不了別人騙他,就你還什麼警方顧問?你當你在拍電影?我看你就是一個三流的小報記者吧!”
麵對美女接待的不屑,我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被當做了記者:“聽你的口氣,你對白小小很有敵意,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接待沒好氣的說道,與剛來的時候那種專業的微笑態度不一樣。
“美女,不管怎麼樣,我來到這裏就是客人,你就這個態度?”我笑著說道。
接待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不再說話,隻是用專業的微笑對著我。
我看實在無趣,便想要先離開,等淩誌的消息,再一起來這裏,真是離不開淩誌啊!我歎著氣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而就在我都轉身要走的時候,接待的聲音又響起:“鄭總讓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