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慕白衣的嘴角流了出來,鄴婼言拚命的擦著那粘稠的紅色液體,慕白衣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哭成淚人的鄴婼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
鄴婼言迅速的封住了慕白衣全身的穴道,讓毒素擴散的慢一些。
“白衣,你不會死的,不會的,你對我的誓言還沒有實現,你怎麼能離開,我們現在就離開,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鄴婼言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慕白衣的雙目漸漸的模糊,開始看不清鄴婼言的麵龐,他的大手摩挲著鄴婼言的麵龐,手,沒有了力氣,隨著落下。
鄴婼言驚愕的看著閉上眼睛的慕白衣,她的理智瞬間崩潰,大聲叫喊著。“人呢,快來人,快來人!”隻見幾名士兵圍了過來,鄴婼言把慕白衣從地上抱起,那幾名士兵幫忙把他抬回了軍營,二話不說,鄴婼言立馬吩咐下去要準備什麼東西,她不要他死,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學成回來,如果就這樣讓他離開自己,她怎麼會甘心,怎麼會!
鴻耀的士兵見自己的將領紛紛戰死,再也不敢囂張,四處逃竄,然而夜月的人怎肯放過這些亡命之徒,舉起手中的刀劍揮砍過去,就在那一瞬,整個戰場成為了血的海洋。把雲暮夏的身體放在雲清寒身體的旁邊,他們,鴻耀的人會來替他們收屍,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他還是狠下心來,再也不去看那具身體,朝著軍營一步一步的走去。
鄴婼言將慕白衣胸口的箭矢拔了出來,立即做了處理,傷口周圍一圈的青黑色,明顯是中毒的跡象,好險,她曾經看過一些醫書,裏麵有講要怎樣去解毒,即使是再毒辣的毒藥,她也要找出解決的辦法,替他解毒。
用口吸出慕白衣胸口上的毒血,將藥塗抹在上麵,包紮起來,扶著他坐了起來,而她盤腿而坐,解開他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她慢慢運功,聚集真氣,朝著慕白衣的身體內輸進。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自鄴婼言的額角落下,身體快要處於透支狀態,她依舊不放棄,她要救活他,她不要他再離開自己。
陵少辰被士兵攔在了帳外,他無法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麼,但他的預感很不好,仿佛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隨著慕白衣的一口黑血吐出,鄴婼言的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她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絲,把慕白衣的身體平放好,給他蓋好被子,毒素被排出體外不少,但裏麵仍舊殘留著些許,隻要慢慢調理,一定會沒事的。
她理智的封住他的穴脈,這才能暫時的保住他的性命。她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沒有回到陵少辰的營帳內,在慕白衣的營帳內守了整整一夜,這整整一夜,整個營帳內燈火通明,兩個信封放在桌子上,她看了好多遍,堅定的放在了那裏,看著昏迷不醒的慕白衣,她的心像是被無數蟻蟲般啃噬那樣的疼痛。
翌日一大早,陵少辰呆在自己的營帳內微闔著雙眼休憩著,陵晟希不安的倚在床榻上,兩眼空洞的看著上方,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