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天,東風偏南。時令白虎伏穴,此間教室位於離震之間……
此乃凶兆也!
我暗自掐算指節,口水卻不自覺溢了出來,於是氣沉丹田,一口將它吸回微張的嘴裏,用力咽下。
可是,我真的看見凶兆了!是黑色的,有漂亮的蕾絲邊,由敞開的校服領口暴露出來,依照這冰山一角以及校服曲麵來推測,這個黑色凶兆包裹著的是一對至少85c的大咪咪!再看看它們主人的麵容,簡直……
“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吧。大家鼓掌歡迎!”
講台上我一回頭,才發現身旁那個看起來比我還猥瑣的男班主任正笑嘻嘻看著自己,讓人完全無法感到任何善意,但是教室裏稀稀落落的掌聲令我暫時拋開前桌那個有著85c胸部的美女。
我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做插班生的自我介紹:“試問,一個高二的學生是如何擁有此等人間胸器的呢?大家好,我叫任……”
時間凝固了幾秒。
霎時,當我意識到自己嘴裏蹦出什麼詞句,臉上那好不容易堆起的友善笑容立刻土崩瓦解。鴉雀無聲中,急需什麼東西來轉移所有人對我之前話語的注意力,幸好我有殺手鐧……
一頓蓄力,幾個蹬足,我厲聲喊:“我就叫做,任!逍!遙!”
殺傷力瞬間展現,講台下有一半的學生換了表情,另一半反應快些的吐血身亡,這名字的效果還影響了好些個昏昏欲睡的同學,露出了發現新大陸的興奮微笑,而那個猥瑣的男班主任竟已失聲,通紅著一張蘋果臉不住點頭,極力幫我作證:“沒,沒錯,這位同學真的叫做任逍遙……哈哈哈!這名字……我看過他的資料,這是真名……哈哈!哎喲!我不行了……”
好吧,我知道他還想說一些諸如“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明朝遺留至今的僵屍”或者“你父親武俠小說看瘋了吧”之類的調侃。我無所謂,這類嘲笑沒什麼,聽聽就過了,但是這個與二十一世界毫不搭調的名字卻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任逍遙,十七歲,由一個寒冷的北方城市轉學到此處,為了繼承一個跟我毫無血緣關係的老人給我的遺產——某間位於深山頂端的小木屋(連陋室都稱不上)。但我有必要搬到此處居住,一是因為我確實沒地方去,二是這裏有我的身世與父母的下落。更何況這個地方確實是塊風水寶地:玄武入澤,五行不缺。
我自幼入道,研習道法道術。結果是道法沒怎麼見長,奇奇怪怪的道術倒是懂了一大堆。那時候我父母早已下落不明,教我這些的是一個讓我叫“外婆”的人。可後來外婆去世了,留下了我一個人以及滿腦子古怪的“太極八卦”。
猥瑣男終於停止了那誇張的笑,意猶未盡卻也恢複正常。他對我說:“任同學,你就坐在後排那個空位子吧,就在蕭楓旁邊……”
蕭峰?不就是天龍八部裏的那個契丹英雄?這倒和我有點搭配。
蕭楓是角落裏一個趴在課桌上酣睡的男生。猥瑣男的眼神明顯透露著厭惡,但我卻感覺親切,不由自主揚起嘴角,並快步走去——蕭峰?我喜歡這個名字。
糟了!忘了多看那凶兆幾眼,那種居高臨下的角度可不容易出現!
……
任逍遙就這樣以一個“凶兆”開始而進入永光中學,這是葉行風起先所想象不到的。但是隨著接觸的深入,葉行風才漸漸發覺自己的有眼無珠——這發生在任逍遙身上是再正常不過的,就如你知道樹葉是綠的,天空是藍的,有些影視讀物是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