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有些人就像是消失在了天空之中一樣,在阿火看來,現在下落不明的趙叔,就像這天空中的鳥兒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一的線索已經算是中斷了,天空中的幾千隻烏鴉沒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任逍遙盯著阿火靠在窗邊的身體,敏感的察覺出阿火現在的無奈,看著房間裏不再言語的秦翎以及大吃特吃的葉行風及林永晴,他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小聲的嘀咕起來:“要是蕭楓跟磷火在就好了,一個萬年老妖怪,一個天地百事通。可偏偏這兩個幺蛾子,卻又在這個時候修煉閉關!唉!”
任逍遙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感慨都表現在了臉上,阿火一回頭正看著這個小道士一臉的感慨,不禁咳了兩聲,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盯著阿火看了過來。
秦翎的反應始終是最快的,他皺著眉頭,一雙劍眉簇起來的眉峰顯得特別的高:“照這個說法來看,趙叔他們是凶多吉少了。”
葉行風擦了擦嘴角的飯粒,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說不定就遇害了。”
隨即在一旁的林永晴拿了一根雞腿狠狠的敲了葉行風一下,口氣凶狠的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吃你的飯去,別插嘴!”
在眾人的白眼之下,葉行風隻好默默的端著自己的小盤子,躲到了一旁,嘴裏還仍不忘嘟囔著:“我也是實話實說啊,你們這些壞人……”
雖然葉行風的話確實不中聽,但是說的卻是在場每一個人心中最不願意聽到的事實。秦翎的心中也做著趙叔等人已經不再人世的準備了,但是他始終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趙叔對於秦翎來說,是一個亦師亦友亦父的人。
前幾天他去上學之前,趙叔還將他送到了學校門口,交代他放假了早點回到秦宅,他會做一桌子好菜等著他一起喝酒。可是他就這麼上了一星期的學,一回家,趙叔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有了。
想到這裏,秦翎的眼眶裏早已經充滿了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了之前趙叔送給他的一個軍用酒瓶,當時趙叔剛剛來到秦家,秦翎也隻有十歲大,趙叔一臉豪邁的拿出了這個軍用酒壺,拍了拍他的頭說道:“小子,這個送給你,當做見麵禮。以後大叔罩著你!”
從趙叔到了秦家以後,趙叔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隻是要保護的少爺而已,十歲的時候,秦父秦母就一直忙於家中的生意,對秦翎的關懷總是遲到的,秦翎從小就身體虛弱,但是家中條件又好,在學校裏總是被一群小流氓勒索,有一次秦翎鼓足了勇氣,反抗了那群小混混,結果被小混混狠狠的打了一頓。
身體本來就虛弱的秦翎最終見到了趙叔,趙叔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當天晚上就帶著他找到了那群小混混,狠狠的收拾了他們。
在秦翎養好了傷之後,趙叔又一把拉過秦翎,用他那滿臉的胡渣紮了秦翎一臉,粗嘎著嗓音問道:“小子,大叔以後教你怎麼保護自己好不好?”
年幼的秦翎用力的點了點頭,他隻是不想再被學校裏的那群人欺負了。可是後來的幾年裏,趙叔不僅教他強身健體的方法,還教會了他隱忍而剛毅的軍人性格。
在生活上,趙叔已經不僅僅像是一個保鏢了,他更像一名父親,他在小秦翎人生中留下的痕跡可不止一點兩點,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越來越像是一對父子一樣。
甚至是在秦翎上個月的家長會中,也是趙叔出席的。
這種感情早就超越了普通的雇傭關係,秦翎心中的翻山倒海的情感不斷的化成淚水湧上了雙眼,阿火在一旁,伸手慢慢的搭上了他的肩膀,輕輕的拍了兩下:“節哀。”
“節哀?”秦翎冷笑了一下,他將臉上的眼淚擦幹,冷酷的說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要那隻老妖怪給趙叔償命!”
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另外四個人,說道:“明天你們先回秦家,我自己一個進霧穀,我一定要找到那隻老妖怪,砍下那畜生的頭,以為我趙叔在天之靈!”
原本情緒低落的眾人在聽到秦翎的這句話之後,頓時臉上浮出了一絲異樣。
任逍遙冷笑了一下:“你之前說過,我們就像是廢物一樣,但是我告訴你,要真的比起來,你不一定能贏我多少,你自己一個人去,就是去送死!我這人天生沒什麼本事,就是多事!你這事,我還非要攙和進來了!”
任逍遙的話音一落,角落裏的葉行風也馬上出聲了:“我們不會回去的!我葉行風從來就不是拋下兄弟不管的人!不管這霧穀是刀山還是火海,我葉行風也要找到那隻老妖怪,將它凍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