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氛……
我被殺手盯上了,而且是被與我忽敵忽友的特級殺手——遼落,盯上了。
在上一場與聖天罹的大戰中,我的防禦幻術全被加了終極結印,所以現在無法打開暗黑幻術屏,沒有它的幫忙,我根本沒把握接下遼落的突襲。
來了!
基於多次與遼落交手的經驗,我頭還沒轉,右手已經條件反射地向後發出一個火球,打掉了飛來的短劍——正是遼落最常用的武器。
背後又飛來了兩支短劍。
我快速轉過身,右手發出火球,左手射出冰劍……等等!兩側突然飛來的幾十個黑點是——流鏢!我現在根本使不出防禦幻術,怎麼辦!
我使出了一個後空翻——索奇教我的體術在關鍵時刻幫我逃過了一劫。
難道遼落這次多了兩個幫手?
不對,流鏢可以利用旋轉產生的氣流改變運動軌道,應該是遼落在射出短劍的同時快速朝兩邊發出流鏢,經過氣流的帶動轉了個彎,從兩側向我飛來。隻不過,奇怪的是遼落這次怎麼使用了流鏢這種武器,難道他知道我的防禦幻術被封印了!
又一輪攻擊……
兩支短劍破空而來。我發出火球與冰劍抵擋,同時密切注意著身體兩側。
“當當”,兩支短劍被我擊落,兩側也沒有飛來流鏢……
但跟在兩支短劍後麵的是——遼落!他目光如炬,雙手藏在身後,根本看不到手裏拿著什麼武器,而他正飛速向我逼近!
我又一個後空翻——
但在半空中就被他跟上了。這正是遼落最拿手也是最使人頭疼的“粘字訣”。隻要現身攻擊目標,就會如影隨形地將目標“粘”住,直到擊倒……真是死纏爛打。
他在半空中抽出右手——是一支短劍,直向我頭部刺來。我身子向左一偏,躲過了一招。但他左手也發動了攻擊,還是持著一支短劍,從下直向我腰部刺來,我隻好借助剛才一偏身的力道,下身向右挺出。可是他似乎還不滿足,右手在上向右削來,左手在下向左削來,我隻得無奈地將身體姿勢改變為與地麵平行……
落到地上時,他是站立著的,而我卻是摔在地上。
趁我還沒站起來,他趕緊發動了攻擊:左手將短劍射出,插在我的右側地麵——截住我翻身的空間。接著他舉起右手,由上至下斜著刺來,這種刺法將我現在所有能躲避他攻擊的招數都化為烏有——最佳的刺法。
在生死存亡之際,我也隻能發動險招,用左手朝他頭部發出冰劍。這是一招同歸於盡的招數,他如不閃開,冰劍必定射穿他的腦袋,而我也將亡於他的劍下;但他如閃開冰劍,我也就有足夠的空間與時間翻身站起。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發出這樣搏命的招數,慌亂間身體向後一個大仰身才算躲過,而我也趁此機會站起。
他沒有再發動攻擊,而是佇立在那裏。
我也不敢輕舉妄動,警戒地與他對立……
寒風呼嘯聲中,他突然開口了:“想不到你體術也不錯。”
接著——他不見了!
不見了?
在我身後!而且我能感覺到一件尖銳的物體正向我背部刺來——短劍!
突然的偷襲使我本能地扣起左手無名指,發動瀲水咒……
但是,我霎時意識到——我這次死定了。
瀲水咒的原理是防禦幻術!
“哼,還是被你的瀲水咒打敗了……”
什麼?
“後會有期!”
他消失了。這次是真的消失了,連同周圍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為什麼?
他不可能不知道瀲水咒的原理是防禦幻術,但他卻說……
為什麼?
“難道……”我恍然大悟,低下頭,微笑道:“謝了。”
這場短暫而驚險的突襲終於結束。
良久,我才又抬起頭,轉過身,繼續那未知的旅程……
……
沙巴曆221年2月1日,萬裏驕陽。荒城中,烈風刮過,塵土飛揚,飛到行人的眼睛裏,行人眼睛痛,使勁揉啊揉,最後大罵:你奶奶的!
言歸正傳。
荒城中隻孤單一路人,白裘裹身,鬥笠罩麵,一戟,一劍,一簍書,一壺酒,獨自行於豔陽之下,步伐均勻。
此人名號小白,無人知其真姓真名。
小白直走,直走,直走,摔了一跤,直走,直走……
我就是小白,上文提到的主人公。
該死的西風刮得頭頂的鬥笠一直要跑,熱氣像蒸浴一樣浪打浪,讓人懷疑這座太陽底下的荒城其實是所巨大的桑拿。